木秀之拆开文书封条,里面是一封任命文书,木秀之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太宰执事木秀之,久居中枢,才干颇富。今外任为平王相,衔同节度副使。”
“这是……?”木秀之不解。
太宰捧起一杯茶,看着杯中的茶叶上下起伏:“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做太宰执事,虽然位处中枢,但最终也只是个都指挥使衔。看看你那位同年,现在都已经做到了三院副使,位同节度。你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该进步下了。”
木秀之双手将任命文书向前举起,然后做了一揖:“学生深感恩师提携之恩。只是国事如此,学生又何求名利,只愿能在恩师身边长久修学。”
太宰放下茶杯,将文书推回:“此项任命并非是为师的意思。”
木秀之问道:“那……?”
太宰指指中宫的方向:“中宫旨意,命你辅佐平王。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协助平王掌握皇京府兵,以备危急之需。”
木秀之愣住片刻,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伏在地上:“学生怎敢不效死命,以报皇恩。”
宫城城门
宫城之外,是片广场。依照往常,此时广场上会停有各位文官的轿子和武官的坐骑。
但是此时除了轿子和坐骑,广场上还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枢密院的院兵和都察院的检校。都察李清先出了宫门,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轿子。都察院的很多检校马上跟随在轿子后面,一起离去,但是还有一部分依然在等待。
沈让和枢密院的几个亲信也出了宫门,枢密院的院兵马上围了上来。一个院兵的指挥使马上上前来行礼:“大人,末将等接到传讯后,立即带着兵在此等候。请大人下令,都要抓哪些人。”
沈让冷哼一声:“情况有变,原来要抓的人都被内卫带走了,现在先回枢密院吧,我有要事要同枢密使大人商量。对了,你去告诉都察院的人,等赵大人出来了,请他也去枢密院议事。”说完便钻进了轿子。
这时其他的三院大臣也都陆续走出宫门外,有几个政院的官员看到沈让正要离去,于是鼓噪起来,声称要找个说法。
这是宫外,在这皇京之中,宫外基本就是枢密院的天下了。枢密院的院兵二话不说,马上一拥而上,痛打那几个鼓噪的政院文官。在文官的惨叫声中,沈让扬长而去。
关外,镇远卫下属前哨堡
一群穿着羊皮的游牧兵,正在前哨堡墙外的草丛中慢慢的匍匐前进,而在这群游牧兵中在最前面的三个人明显穿的更好些,像是贵族之类的。其中两个膀大腰圆,另一个则纤细了很多。
一个膀大腰圆的贵族小声说:“好了,已经够近了。公主,再近会被发现的。”
被称作公主的那个人,身着一套男装,头发扎束。衣着之下,更有一副国色天香的脸蛋。公主皱了下娥眉:“布尔台,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就这样也能当王庭铁骑的万夫长?”
布尔台摇摇头,这几天他快被折磨疯了。公主简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根本不听劝。作为带兵的将军,眼看着其他部队都在准备战斗,自己却整天陪着她跑东跑西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布尔台想要吓住公主,指着城堡上隐约存在的影子说:“公主,城头上有很多盛国人的弩手在巡逻,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发箭。”
公主理也不理:“你骗谁呢,阿敏。家族少说也有三年没南下了,这些小城堡的警戒性哪有那么高。”
公主根本不上当,继续往前爬。布尔台也就只好跟着往前爬,他转头看公主身旁的另一个贵族。那个贵族一言不发,正爬在最前面。
“妈的,你倒什么都不操心。”布尔台在心里骂道。
布尔台是花家王庭铁骑的一个万夫长。被大单于派来跟随在公主身旁保护。而旁边的那个贵族,是花家金羽军的右都尉,名字叫贝罗阿敏。
王庭铁骑是花赫那拉家最精锐的军队,也是大单于的亲卫军。清一色的花族子弟,只听从单于的命令,是草原上最让人谈虎色变的骑兵军团。
而金羽军则是花家最大的军团。以七万花族骑兵为核心,再加上叶族、乞回族、夏乌族、克满族等臣属部族的八万骑兵,总兵力有十四万人。金羽军虽然是各部族组成,但是由大单于任命金羽大都尉来指挥,而历任金羽大都尉都是由花族人担任。
正在此时,最前面的贝罗阿敏突然停止了爬行,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布尔台马上压低声音骂道:“贝罗阿敏,你在干什么。小心被盛国人发现,卡什公主可在这呢!”
贝罗阿敏听到布尔台的话后,不仅没有隐蔽,反而在草丛中坐了起来。在将将齐腰的杂草中,坐起来后目标无疑显眼了许多。
布尔台骂道:“你他妈耳朵聋了,老子……!”
卡什公主伸了下手,止住布尔台。然后问道:“阿敏,你在做什么,是你那只眼睛发现了什么吗?”
贝罗阿敏的右眼有天赋奇异,是一只千里眼,能看到数里地之外的人和物。每逢攻城之时,甚至能看到每个城垛间的守兵面相如何。
贝罗阿敏伸出手指指了下远处城头:“上面没人巡逻,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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