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楷已经满头大汗:“是,是,岳丈说的极是,小婿一定铭记在心。”
“记住了就好。”田冲国点点头:“去吧,等我的指令。”
“是。”张楷如临大赦,连忙退出了大堂。
田冲国坐在位子上,看着张楷壮硕的身躯仓皇的逃出门外,眼睛里放出一丝精光:“蛇鼠之性,难成大事。”
青阁,外廊。
两位官员正坐在小亭之中品茶,木秀之叹了一口气:“武将乱权至此,国家恐有旦夕之祸啊。”
“好啦。”林吟丢:“差不多行了吧,我的大文豪,还没到亡国的时候呢,你就先别急着忧国忧民吧。”
木秀之白了林吟一眼,然后问:“这是什么?”
“圣上的口谕,叫你家的老头子每天早点睡觉,少熬夜。”林吟用眼神示意了下青阁的方向。
“那我们转呈上去的文书呢,圣上有没有看,是否会采取什么行动?”木秀之肃然起立,然后追问。
“江阁老让你问的?”林吟一条腿放到了椅子上,开始压起了腿。
木秀之摇摇头:“那倒没有,还有,这是坐人的椅子,你把腿放下去。”
“那么,江阁老怎么说?”林吟腿从椅子上移下来,然后又伸直了搭在了茶桌上。
木秀之复述了下原话:“恩师说,我们的职责就在这里,就在在青阁的政务上。”
“嗯,江阁老说的很对,你就这样办吧。”林吟装腔作势的点点头。
“可是,明明现在是危急之秋……”木秀之叹了口气。
“放心吧,如果圣上想用你做事,你自然也闲不下来,论杀人,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论起处理政务,你是个合适的人选。”林吟站起身来:“太平日子怕是到头了,往后就算你想安稳的处置政务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呢。”
旁边一个内卫小跑到林吟面前耳语了几句,林吟点了下头,然后这个内卫又小跑离开。
林吟抱拳:“例行检查结束了,木兄,谢谢你今天的茶了,告辞。”
木秀之看着林吟带着一队内卫越走越远,愣愣的拿着杯子:“太平日子到头了吗。”
天边最初的几缕眼光才刚撒进宫中,但是青阁的外院已经聚集了朝廷各司的大臣。
今天是三院议事的日子,按照盛国祖制,三院大臣每月开三次朝会。
朝会分为殿会和院会,殿会在盛世殿举行,主要是三院首长会向皇帝汇报军机大政。
殿会结束后便是院会,院会在青阁外院举行,主要是处理三院之间的利益冲突和事务协调,但是由于当今盛帝已经多年未曾主持殿会,所以现在只有院会还在进行,而三院首长之一的枢密使田冲国长期不参加院会,也使得院会也几乎名存实亡。
此时在青阁的外院,已经排好了四排桌椅,分别是宫中、枢密院、知政院、督察院。这四排桌椅相互对应,形成一个“口”字型。
宫中的首座是青阁太宰江渚,由于他还身兼知政使,所以知政院这一排桌椅首座空置,由知政副使黄现代为主持。枢密院这边则是首座上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告病,由枢密副使沈浪代为主持,都察院这边倒是全员满座,都察使李清、都察副使赵审言全部就位,在各院主官之后是各司的使官,在之后便是司官,司官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参加院会。
在各院的区域内,高级官员大多在座位上闭目休息,中低级官员大多三五成群的在交头接耳,
看见时候已到,江渚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示意木秀之院会开始,木秀之挥了下手,站在一旁的宦官就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时辰已到!”
然后站立两旁的四个禁军士兵就跟着大喊:“时辰已到!”
然后传递到更外一圈的禁军,一圈又一圈,直至整个外院戍卫的禁军都齐声呼喊:“时辰已到!”
在禁军们传递呼喊的时候,外院嘈杂的议论声已经安静了下来,并且全部起身站立。
这个时候,木秀之身旁的宦官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开始议事!”
然后太宰先坐下,紧随其后,三院的高级官员也一齐坐下。
太宰江渚开口道:“今日三院齐会,共商国政,现在开议。”
太宰的话音刚落,知政副使黄现就站了起来:“请问沈大人,我知政院的转运使司不知何处得罪了枢密院,其所转运的中京道这一季的财税为何被京营军阻拦,连续三日都不能进城。莫非枢密院急缺军饷,想直接取国税回去自己用?”
黄现年近五十,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侍奉过先帝,是两朝元老,又性烈如火。在朝中田党密布的今日,他是少数敢正面给田党难看的官员之一。
面对质问,枢密副使沈让只是坐在位子上,面无表情的回应:“转运司手续不足,京营禁军也是依法办理。”
黄现举起一只手,伸向内宫:“转运司运送国家财税,从来只向圣上禀报,从未听说过还需向禁军交办什么手续,敢问依法是依的哪家的法?”
沈让连看都不看黄现一眼,继续回应:“枢密院上月颁布的法令,因近期洛国奸细多发事端,所以但凡进出皇京的大宗物资,都要获得枢密院的检查后方可颁发通令放行。”
黄现大怒,拍了一下桌子:“枢密院凭什么发布这种命令,盛世律明文限定,枢密院专事军务,不可干预财政!你们怎么敢滥权如此”
沈让一点表情都不变化:“盛世律明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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