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未尝没有人打着养肥了再下手的主意,只是没人想到朱达的产业会长得这么快,实力随之增大的同时,又有些若有若无的传闻,让很多人心存疑虑。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秦秀才刚过三十岁,对于读书人来说,还很年轻,顾忌他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秀才,尽管大同边镇的读书人很稀少,更关键的是,秦川还有可能,三年一次的乡试,三年一次的会试,他还有在青云富贵路上的很多可能,现在得罪了,将来会有什么祸患,谁都不好说。
对年轻读书人的顾忌,并不仅仅在大同边镇,整个大明都是如此,有理智的人都会这么想,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人物,这些年若有若无的传闻足够吓阻他们了。
在这个大院子里女孩最多,她们或是在照看鸭群,或是在拾捡鸭蛋,还有的准备食料,这也是其他人不跟着进院子的原因,这边女人太多,颇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虽说穷苦偏僻地方不讲究礼教大防,可不是毫无在意。
少女少年们都见到了朱达,正在劳作中的人是不能见礼问好的,鞠躬低头足够,朱达倒是不在意他们的礼数,他和周青云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应该过来迎接的人反倒不见。
养鸭的这个院子是朱达的母亲朱王氏和李总旗的女儿李春花在管,朱达每次来到,她们两个都会热情相迎,朱家母子情深就不必说了,李家闺女的心意大家都看得很明白。
不过没什么人觉得奇怪,甚至朱家父母和李总旗一家都有意无意的撮合,毕竟对朱家来说,总旗算是高贵门第,对于李总旗一家来说,方圆百里的确找不到比朱达更出色的佳婿。
李春花当年很瞧不上朱达,可这几年父母和兄长不住的夸奖,她和朱达公事私事接触的也不少,好感慢慢也就养成了,每次见到朱达总有些小儿女情态,而朱达应对的落落大方更让这武家女儿心头乱撞。
朱达对这个女孩倒没有太多心思,不然也不会落落大方的应对,但李春花比起她的同龄人来说健康和活泼许多,有一种天然的活力,这让朱达对她印象不差,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的这种态度还引起了另一种误会,这个误会也有很多人相信,郑家集和白堡村这边很多人都猜朱达可能想娶秦琴。
从功利的角度来看,娶个年轻富裕秀才的独女肯定比总旗的三女好处多很多,何况朱达和秦琴之间倒是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意思,之所以大家没有坐实,因为秦秀才没有表态,从同样功利的角度来看,秦秀才把自己的独女嫁给个底层军户,尽管这个军户颇有才略,那也是不合算的。
外人如何猜测,朱达懒得理会,他觉得自己还没到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的朱达,只是疑惑这边为什么没见到管事的人。
“婶子她们在那边?那不是袁师傅?”作为一名射手,周青云的视力很不错,他立刻发现了。
听到这话朱达愣了下,心说袁标袁师傅不是喝了药在床上躺着吗?怎么会来这边,顺着周青云的指点看过去,看到自己母亲和李春花搀着一个人,和袁师傅还真像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向那边跑了过去,。
“袁师傅,你怎么起来了?”等跑到跟前后,朱达甚至都没顾得上和母亲打招呼,直接惊讶的发问。
这边还真是袁标袁师傅,从白堡村来到河边新村也要走个两三里路,对于成人孩童都很简单,可方才袁师傅咳嗽的已经站不住了,怎么能走过来,更古怪的是,每次旧伤发作的苍白脸色此时居然很红润。
“这边风景还真不错,倒像是什么桃源的。”袁标站在那里念叨一句,他此时的精神很好,居然不用人搀扶。
说完这句,袁标才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刚才醒过来,这身子熨帖的很,几年都没这么舒服过,趁着有精神出来转转,没准这旧伤全都好了。”
旧伤这就痊愈?那可是好事,朱达下意识的高兴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却看到自己母亲朱王氏表情不太对,尽管也带着迁就的笑容,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强自欢笑,倒是站在一边搀扶的李春花有些不知所措。
“那真是太好了”边上的周青云却欢呼出声。
“等袁师傅身体好了,我和青云陪着你去大同走一圈,袁伯你不总念叨着那边,还要去偏关看看吗?”朱达也笑着说道。
偏关是山西的水陆码头,陕西和山西陆路和水路的交汇地,也是山西总兵驻地,后世尽管没什么名声,可如今却是数得着的繁华处所,差不多能和大同相提并论了。
袁标笑着摇头,缓声说道:“去什么偏关大同,我领着你们去京城和开封走走,要不就沿着运河向南去。”
听袁师傅这么说,朱达跟着兴奋起来,他一直想要看更广阔的天地,对这个时代了解更多,但没能力和资本走太远,也脱不开身,可现在就不同了,有见多识广的袁标领着,那么路上一定会精彩的很,不用担心安全,能涨很多见识,当然,现在手里银子不缺,路上也会很舒服。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朱达却看到母亲冲自己使眼色,从开始他就觉得母亲朱王氏有些不对劲,朱王氏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要说袁标这伤疤做派的确会让平民百姓害怕,可那是刚认识的时候,后来熟悉了也是和向伯一般对待,袁标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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