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的公共浴池,里面就只有一个大大的水池子,池子周围有一圈台阶供泡澡的人坐。
不过这个待遇一般都归去得早的人,大多数排在后面的人都要么半蹲在池子里泡澡,要么就坐在池子边上搓身上污垢。
池水上漂着厚厚的一层污渍不说,池子里有搓脚的,放屁的,还有臭不要脸偷偷在里面撒尿的,更恐怖的是有一次大家正在池子里泡的开心的时候,池水里突然就飘起一坨大便来。
想起那坨大便金阳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打死都不会去公共浴池洗澡!
舒舒服服在金城钢厂的职工浴池里泡完澡又顺带着混了一瓶汽水后,金阳一边感叹老爸人缘好,一边神清气爽的回到家。
吃过晚饭,金阳借口这几天没上课想去问问功课,就急匆匆的跑去找颜小雪。
金阳其实很头疼去颜小雪家,她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她父亲颜蕴文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母亲徐孟兰听说是某个江南世家的大家闺秀。
年轻的时候她母亲遇到他父亲后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和他父亲走到一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外公一怒之下断绝了和她母亲的来往,以至于在特殊时期他父母被下放到金城时她外公都置之不理。
由于出身的缘故,颜小雪的妈妈为人有点傲慢,通常不太和周围的邻居来往,而他父亲除了钻研学问外对其余的的事也不关心。
所以她家在整个胡同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不过奇怪的是颜妈妈倒是很能和金阳的老妈说到一起。
金阳是用问作业的借口把颜小雪叫出来的,俩人做贼一样的四下张望着来到胡同最里面僻静的地方这才同时松了一口相视而笑。
自几天前金阳婉转的向颜小雪表明了心意后,俩人还是第一次见,金阳见颜小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抿着嘴笑,于是就没话找话的说道:“怎么今天没见郭冬那家伙,我原本还担心这家伙吃完饭后会来缠着我呢。”
金阳一提起郭冬,颜小雪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古怪的回道:“郭冬又被老师留下罚抄作业。”
金阳听颜小雪说郭冬又被留下罚抄作业,于是也同样神色古怪的摇着头叹道:“活该!都是这家伙自己作的。”
郭冬不受所有老师待见这事还得从高一第二学期说起,有一天大家在上语文课的时候,正巧语文老师看起来兴致很高,于是就在讲课之余给全班同学讲了一个小典故。
具体的内容金阳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到最后语文老师讲到典故里的书生作了一首打油诗,“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变成雨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谁知道他刚念完这首打油诗,坐在下面的郭冬突然就捧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于是语文老师就叫他起来问他为什么大笑,郭冬回答说他按照这首打油诗也作了一首诗所以才会笑。
他这一说倒是把语文老师的兴趣给勾起来了,于是就让当堂念出来让大家听听,谁知道郭冬这憨货就真的当场念道:“老师吃饭不吃shi,吃到肚里变成屎,变成屎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shi。”
他这一念不要紧,全班同学顿时就捂着肚子笑的活不成了,语文老师黑着脸好半天才用手指狠狠地点了点他就气冲冲离开教室,紧接着郭冬就被班主任请家长。
他当派出所所长的老爸郭正明在被老师狠狠地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后,回到家就用武装带(当时警察用的扎在腰里的皮带)也好好的给这小子上了一堂政治教育课。
虽然郭冬第二天是一瘸一拐的去上的学,可自那以后所有代课老师都不待见他,但凡是他犯点小错误准保就会被留下来罚抄作业。
有了郭冬作死的典故打底,金阳和颜小雪就越聊越开心,一直到天色已经擦黑,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家走。
临别时金阳和颜小雪约定以后俩人以口哨为暗号,金阳用食指和拇指吹出的声音就表示没什么重要的事,颜小雪不忙的话就出来,忙的话就不用出来。
要是颜小雪听到金阳用小手指含嘴里吹出的哨音,就表示金阳有重要的事,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出来一趟。
第二天早有预谋的金阳一等老爸老妈去上班,立马就从家里出来直奔城关区唯一一家国营的废品收购站。
这时候的金城好多人家都把用不上的铜器当做废品卖给废品收购站。
既然已经晋级练气一层,金阳就想从这里淘到一个形状合适的香炉先凑活着当丹炉用,没办法,谁叫现在就这个条件呢!
这个时代的金城人们思维还比较僵化,收废品和掏大粪是两种最让人瞧不起的职业。
通常大人们骂自家孩子最狠的话就是,“你要不学好长大了就去收破烂或是你个没出息的长大了就是掏大粪的命。”
有鉴于此,城关区废品收购站虽然是国营单位,但里面统共也就三个人。
站长和会计通常都会窝在里面的办公室不出来,临街的门面就只有一个五十多岁姓王的老头在守着。
小时候金阳和郭冬总会时不时凑上几个牙膏皮来这里换钱,所以金阳也算是和这老王头认识,一进门金阳就把一包事先准备好的宏图香烟塞给他。
眼见老王头眉开眼笑的把烟装进口袋,这才向他说明来意。
老王头一听金阳想让他留意个铜香炉,立马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不过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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