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向天:“……”
这边愁云惨雾的还不忘记互相挤兑,傅家气氛却要和谐的多。
提亲四人离开后,傅有琴想了想,转身去了傅书月的院子。
未出阁的小姐,极少出门,因此傅书月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此时她坐在屋子里,跟侍女一起绣一个荷包。
荷包是浅青色底,上头是绣了大半的翠竹,竹子旁边还绣着一首小诗,精致风雅,只是看着不像是女儿家用的。
傅有琴心思动了动,让侍女下去,在她旁边坐下来,不动声色的问道:“给佑龄做的?”
傅书月动作顿了顿,轻轻抬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就是不是了,傅有琴心里有了数,状似不经意的道:“今天又有媒人上门想给你说亲。”
“娘……”傅书月将绣花针插到绣布上,微微皱着眉道:“我先不着急。”
傅有琴叹了一口气,傅书月从小就有主见,但是心思也重,很多事情都自己藏在心里。
“提亲的人是周家来的。”
傅书月眉眼一动,蓦然抬头看她,想问什么又没好意思问出口,脸颊微微红了。
未出阁的女子,总是不好跟外男接触太多,即使情愫暗生,也不敢走得太近,甚至不能宣诸于口,只能深深藏在心里。
她其实想问问是哪个周家,是不是周传青,但又怕是一场空欢喜,只好重新低下头捻起绣花针,“母亲见过人了吗?”
傅有琴轻轻叹气,“见过了,是庆阳周家的大公子,兵部侍郎,家世人品都好。”
绣花的手微微一颤,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破灭,傅湉跟她说过,周传青家道中落,如今孑然一身。
她迟疑着拒绝,“庆阳城太远,我想离家里近些。”
傅有琴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摸摸她的侧脸,温声道:“现在只有我们母女二人,有什么事跟娘说了又不丢人。”
傅书月垂下眼睫,思虑片刻,微不可闻道:“我、我有心仪之人了……”
“是周传青吧?”傅有琴笃定道。
“娘?”傅书月诧异看她,傅有琴无奈一笑,“庆阳周家的大公子……就是周传青,土匪的身份只是个幌子。”
傅书月愣了半晌,喃喃道:“我就说以他的才学,不该只是个土匪。”
郎有情妾有意,傅有琴自然不会从中作梗,次日就让傅吉亲自去回了话,两桩亲事,都同意了。
周传青如坠梦里神情恍惚,“我以为还要再磨一段时间。”
没想到竟然能这么顺利,他在屋里团团转,抓住媒人问道:“是不是该把聘礼送过去了?什么时候能把婚期定下来?”
媒人也松了口气,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道:“请期还早呢,还得请了傅家小姐八字去文名,如果八字相合,就可以纳征了。”
周传青着急,“那你赶紧的,回去了重赏!”
楚向天抱臂,轻蔑的扫他一眼,点评道:“真不稳重,半点世家公子的风度都没有,丢人。”
周传青没有理会他,喜气洋洋再次去清点聘礼了。
媒人随傅吉一起去了傅府,周家媒人问了傅书月的生辰八字后,又将周传青的信物用红布包着递了过去。里头包着是周传青先前给的鸳鸯玉佩跟题字的纸笺。
傅书月的回礼是亲手绣的荷包。
王府媒人见状不甘落后,将楚向天给的一个木匣子递了过去,媒人没敢看,但听王爷提过一句,说里头装的是他的全部身家。
小木匣被送到屏风后,傅湉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的是一叠叠的地契跟文书,文书上写明了,所有的庄子铺子,全部转给了傅湉,都是在官府里过了明路的,最下面一张是煜王府的地契,也一并给了傅湉。
还当真是煜王的全部身家。
傅湉抿唇笑起来,想了想回院子将那枚青铜钥匙找出来,做信物送给了楚向天。
交换了庚帖,信物也拿了,媒人笑呵呵的告辞离开,先去合八字,等八字合过,两家通了消息,就该是两位准新郎带着聘礼上门了。
合八字用了三天,两对新人八字属相都十分相合,是大吉之兆。
腊月初五,纳征。
四方镇一大清早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天还没亮时,煜王府跟周家马车就陆陆续续的驶进了镇子。
两路人马虽然都是往一个方向,但走的泾渭分明,马车上都系了鲜艳的红绸缎,车上插着小旗,上面分别写着“周家”“煜王府”的字样。
傅家低调,即使两门亲事成了也没有往外说过,但耐不住这几天媒人总往傅家跑,有心人只要多关注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但傅家的公子小姐一并定亲都不算稀罕事了,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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