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还要谈将下去,那被唤作小七的伙计却是将笔墨纸砚神速悉数取了出来,至于那位公子估计只念叨着这首诗了,则是急不可耐地提笔蘸墨在那宣纸之上笔走龙蛇起来。
要说写字,张小布自认自己的字绝对不丑,相反还颇有大家风范,毕竟当初那也是下了十几年的苦功在课堂不是。可是,那也仅限于钢笔字,而现在是唐朝,所以说先前的一切努力在当下都是然并卵。现在别说是写字了,拿册书籍出来能不能完全读出来还是个大难事。
再观那位白衣公子,相貌堂堂体态翩翩,那字写将出来也是翩若惊鸿,在旁看得张小布忍不住都是要为写字的公子举起大拇指了。
“好诗,好诗啊!”那位公子在原画上将诗句一气呵成后,忍不住还是连连赞叹。又见其默默读了一遍又是一遍,其中自然少不了对此诗的高度评价。
毕竟是剽来的诗,听被人这么赞叹,到底不能坦然受之,心底有些发虚面红耳赤的张小布自然是受之有愧。
“咳……咳咳,这位……那个……嗯……兄台?”张小布小心翼翼地提醒喊道。
白衣公子听张小布这么一喊,猛然回神,小心翼翼将手上的画卷放在台面之上,轻拍了拍额头道:“失礼失礼,刚才听闻公子诗句惊若天人,却是忘记公子就在身侧,还望公子海涵。”
“这个……没什么了,随口之作,登不上大雅之堂,兄台实在高看张某了,”张小布干笑道。
“公子实在是谦虚,”白衣公子温润一笑道:“想我这副画作已是在文竹轩摆了数月之久,寻寻觅觅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诗句,不料今日得公子佳作,实是喜从天降,对了,还想请教公子高姓大名,也好亲自为此画提上篆字,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那个,你还是不要一口一个公子了,你直接叫我小张或者小布亦或我的名字张小布就好,不然听起来总是有些别扭。”
“小张?小布?”白衣公子一愣,随即爽朗笑道:“没想到公子倒是随性之人,也好,也好,鄙人李姓,因为在家排行老四,所以从小被唤作李四长大,生平最喜结交像公子这般的朋友,小布兄弟若是不嫌,直接唤我李四即可。”
听完这话,一滴大大的汗珠忍不住已是从张小布的后脑勺滑落。尼妹啊,你叫自己李四,你为啥不起名叫张三更好呢,我靠!
“这样啊,那我就直接称李四兄了,”虽然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狂涌而过,但张小布感觉自己还是办正事要紧,在这胡扯算什么事啊。
“对了李四兄,其实我这次来贵店就是想买一些——”
“不急不急,”李四不等张小布将话说完,已是自作主张轻轻牵起张小布的手走到了放画的案台边上。
张小布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不知李四兄这是要做何事?”
“其实,只是想让小布兄弟再一次鉴赏这副画作而已。”
张小布已经无语了,其实对其本人来讲,像书画这种东西,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兴趣爱好,放到21世纪,这玩意都是有钱人玩的东西,自己一个穷**丝研究这玩意有毛用。
不过当下也不好博了李四的面子,一本正经道:“画景虽然有些单调,但下笔刚柔并济,意境深远,不失为一副好画。”
“不错,”李四点了点头,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带些欣喜道:“若说单纯的一幅画,即便是能挥毫泼至,那也未免有些枯涩,但小布兄的诗,直是将此画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两者相得益彰相辅相成,绝,实在是一绝!”
说道这里,李四忽然转过脸很是凝重地看着张小布继续道:“所以,还望小布兄能不吝赐教,亲自为此画提笔篆字。”
“这个,这个就免了吧,”张小布汗颜,还提笔篆字呢,就自己那跟狗、爬的毛笔字,敢写在画上的话,那绝对是一笔毁所有。
李四见张小布拒绝,眼神之中无不流露出失望之色,“难道,小布兄弟不愿意吗?”
“其实……不是这样了,”张小布带些尴尬道:“非是我不愿意提笔篆字,而是实在不能,李四兄有所不知,自小我便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提起笔,手就会抖个不停,所以若单纯作诗的话,还能附和两首,但若写字,那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世上竟有如此怪病?”李四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别说是李四了,就连旁边的伙计小七都偷偷地给张小布送了一套又一套花样繁多的鄙夷眼神。
让你提笔篆字,你不想写就不写是了,非要说什么怪病,还拿起笔就抖,我抖尼妹啊!
“真的,真的是这样,”张小布一看这情况都是急了,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无辜的,抓起砚台的毛笔抖了抖,很是蛋疼地在旁边干净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
“张——小——布”
此三字一出,整个店里顿时陷入了沉寂,再看那比狗、爬还狗、爬的三个字,那真称得上是此字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
“噗——”
在旁的伙计小七满脸憋得跟猴屁、股一样,终于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场就笑出了声。
“胡闹,还不去干活去,小心这个月扣你薪水!”李四虽然极力呵斥,但看他脸上比笑还难受得表情,让旁边张小布的心情顿时又多加了一万头草、泥马。
“那个,李四兄,其实我这次来店里就是想买一些竹片,因为要做一些东西,所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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