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面对美色难免有些失态,于是为人身体本能便暴漏了出来,这只是一件小小的糗事,这类的糗事生活中总是多如牛毛,以往任何人看到也只会一笑置之,大家不会放在心上的。
姜桓以为这样就蒙混过关了,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好歹没有被家里人看到,在场的这些人过几日就天南地北了,便再没有人会知道,更何况这几个人都被迷得三魂具飞,连一个出门示警的都没有,也能好意思说自己?
姜桓仰头笑容灿烂地看着这个坐着也高自己一头不止的女人,人畜无害,心里面却盘算着怎么溜掉。一个女人再漂亮,当一个眼神就让一个满脸笑容上前搭话的年轻人变得失魂落魄的时候,这一定不是一个正常现象,姜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功夫,续而想到前两天遇到的能御剑腾空的兄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这些人对于姜桓来说都是大人物,不想沾惹,之前之所以能邀艾伯姬,一是当时为了解围,二来看她和姜麟儿一样的脾气,口上咋咋呼呼,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她的手指有些微凉,很柔软,和母亲微显粗糙的手指不同,这是姜桓第一感觉,然后就想借尿遁离开。还没等姜桓来得及装出尿急的神态事,脑袋“哄”的一下,仿佛脑壳大了好几圈,心神恍惚起来,然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不真实,隐约有一张巨大的面容临空俯视自己,然后一切都变得渺小了,而那张面容却愈发的巨大而真实起来。
行脚舍的门被悄然推开,一个高大胖和尚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女子和目光呆滞的几个人,落在姜桓身上。
这个被一只手点中眉心的家伙眼神迷离,却紧闭着嘴巴,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一切的样子,一脸的无助,稍后,原本无助的面庞略显狰狞、无神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目光仿佛穿透迷雾一般盯在女子的脸上,袖子微动,一把带着剑鞘的短剑猛然出袖,狠狠的刺去!
和尚眨了眨乐成了一条线的眼睛,津津有味地盯着这么一出好戏。
女子嘴角挑起一个笑意的弧度,一只手轻轻拂去决然刺向自己脸庞的短剑,原本点在眉心的手指收回,五指倏然张开,直抓姜桓的额头。
被抓住额头的姜桓眼睛再度失焦,身体却不管不顾的向前靠去,一只手被拂开后无力的垂下,短剑跌落;另外一只手却五指张开,精准地对准了女子的上身,伸向她高耸的胸脯!
和尚抽了一个口冷气,却更加睁大眼睛盯着前伸的手,张大了嘴巴,乐不可支,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一爪下去,会发生点值得拿出来和老友们分享的愉悦的谈资来。
女子眉角竖起,原本还是轻轻拂开姜桓手臂的手凝立成掌,磕在姜桓前伸的手腕处,又是一条手臂无力下垂!女子身体前倾,伸出手探向姜桓胸口,却冷不丁见姜桓原本收拢的右腿伸直,直探入篝火之中,然后猛然向自己踢来,扬起大片夹杂燃烧着的木炭的灰烬!火光四溅!玉石俱焚!
和尚砸了砸嘴巴,啧啧然。
一个雨夜中前行却尘埃不染的女人,面对扑面而来的灰烬和火星的时候,选择并不多,谁让女人的天敌太过广泛呢,不美好便是罪过,不优雅就是大错!女子收回扣住姜桓额头的手,倏然起身,闪开临身的灰烬,大袖一挥,清风吹入房间,吹走身边尘埃。
屋里几个浑浑噩噩的家伙这时才猛然清醒过来,大叫着扑灭散落的火星,收起地上的盆盆罐罐。
和尚侧身避开几颗飞溅来的火红的木炭,抚掌笑道:“此子与我有缘,难怪我出门时算上一卦是大吉,原来落在这里!”
姜桓置若罔闻,冷冷地盯着那女子。
女子捻起一缕青丝绕在指尖,嗔道:“好一个鲁莽的小孩子,难怪你这么大了还有一窍未开!姐姐只是看看你的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反抗呢,瞧你衣服都烧出了好几个洞,快脱下来,烧着了你自己怪让人心疼的!”
姜桓眯起眼睛,目光森然。
和尚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真是个倔孩子!”女子笑道,正待踏步上前,却听“呛”一声响,一人影出现在门口,手扶短刀,刀半出鞘矣,杀机四溢!正是大兄姜绸!
女子嗤笑,耸了耸肩,收回脚步,拿起斗笠蓑衣穿在身上,转身出门,与姜绸擦肩而过时,扭头望向姜桓,眨了眨眼睛,抛了一个勾魂引魄的眼神。
姜桓猛然皱紧眉头,脑中仿佛一根筋被勾动,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然后仿佛一个堵塞已久的管道被轰然捅开,疼痛消失,整个脑袋也变得活泛许多。
脑袋一根筋难道说的是这个感觉?亦或那女子说的未开的一窍?姜桓想不明白。
姜绸冷哼一声,刀还入鞘,手依然持炳,目光警告她。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一根筋,呆板无趣!”,女子嘟囔一声,随着哒哒木屐声减走渐远。
姜绸转头盯着胖和尚。
和尚摊手叫屈:“小僧可是刚进门,和刚进门坐床的小媳妇一样一动没动,你可莫要冤枉了小僧,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小僧无关的!”见姜绸收回目光,和尚擦了擦汗,心里咒骂着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家伙,还真叫一句话说对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和尚抓紧手里念珠喃喃道:“穷山出悍匪,恶土出刁民!富贵养不出慈悲,贫贱更显本性,都是一群王八蛋!朗朗世间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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