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不再言语。
赵震气极了,指着她再问了一次:“你方才说的,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的妄言?”
“女儿从不妄言。”
听到赵元善坚定的语气,赵震气的发昏,扬起手想打她,却又无法真的下手。
最后,赵震只丢下一句:“那你便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等你想清楚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情,再起来吧!惊鹊,好好看着大娘子,没想清楚之前,不许起来!”
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赵元善直直的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浅浅的呼吸了一口气。
惊鹊低声道:“大娘子,你可知你方才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
第三章
“大娘子,奴婢不大明白。谁人不知,你心悦皇上,眼中心里唯有他一人,怎么会突然说不像入宫为妃?如今这圣旨也下了,即便大娘子有什么理由,这圣旨也收不回了啊。”
赵元善缄默不言。
惊鹊更担忧的是赵元善大病初愈的身体:“大娘子身子还未好全,地面冰冷,如何跪得?太师也实在是……”余下的话尽数化为叹息。
一阵风随着仅存的最后一缕余晖吹拂而来,掀起赵元善的衣袂。
惊鹊虽然对赵震的决定无可奈何,但总不能不做点什么。
“大娘子,你等奴婢,奴婢去找夫人。”
黄昏一点点被夜幕覆盖,惊鹊离开片刻,一个身材魁梧修长的男人便踏着昏暗的夜幕向她走来。
是她的兄长,赵元赫。
赵元赫看清跪在那里的人是赵元善之后,匆匆几步朝她走来。
“元善?你怎么跪在这里?地上如此寒凉,你身子还未好全,还不快点起来?”
赵元赫比赵元善年长六岁,刚被任为左军都督府都尉。杨佑未登基之前,亦曾是东宫辅臣,太子太傅。赵元赫自幼研读兵法刻苦习武,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在七年后,因前大都尉尸位素餐,并有通敌之嫌被罢免下了诏狱,杨佑便任赵元赫为大都尉,统领五军。
杨佑与赵元赫曾经的关系近如兄弟,最终却还是敌不过君疑臣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其父赵震。赵元赫的大都尉一职很大部分都是因为赵震给皇帝杨佑所施加的压力,杨佑蛰伏多年,铲除赵家的第一步,便是利用她做了一个局,并让赵元赫成功落入陷阱并背负投敌叛国的罪名。
叛国罪一旦被认定,无论在朝堂的权利职位有多大,死罪都是名正言顺不受非议。
这是赵元善醒来第一次见到兄长,前三日赵元赫都在军中操练士兵。听到兄长的声音,赵元善的眼眶不由得一红。
当年她稀里糊涂的被杨佑利用作了个局,哥哥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猜到或许这是皇帝为了铲除他做的一个局,但还是毫不犹豫率军前往边关救她。
利用骨肉亲情铲除她的兄长,是她一直都无法接受的。哥哥入狱后,她在宫门外跪了一个晚上,东奔西走,最终依然无法挽救哥哥,以及后来被牵连的整个赵家。
最哀莫过于心死。如今这一切回到原点,见到了哥哥,顿时便有数不尽的心酸苦楚涌上心头。
赵元赫察觉到她的异样,屈膝蹲在她跟前,“你是怎么了?”
一股酸意涌上赵元善的心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溢满了眼眶。
赵元赫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妹妹的情绪不是很好,便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结果刚好赵元善的眼泪滚到他的手背上。
“元善,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赵元赫关切的替她擦去眼泪,“哥哥回来了,哥哥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委屈,尽数与哥哥说。”
赵元善含着泪笑了笑:“无事。”
“没事你怎么会无端的跪在这里?有什么便与我说,我们兄妹二人,有什么是要藏着掖着的?来,先起来。”赵元赫将她拉了起来。
“只是几日未见哥哥,有些想念罢了。”
听她这样说,赵元赫愣了愣,假意吃醋道:“果真如此?我还以为你心里有了皇上以后,就把我这个哥哥给忘了。”
“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元善怎么会忘?”
“还算你有良心。”赵元赫听到妹妹这话,满眼都是笑意。不过他还是关心主要的,“你到底为何跪在这里?惊鹊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其实,是因我与父亲方才发生了点争执。”
赵元赫刚想详问缘由,惊鹊便已经小跑了过来。
“大娘子!夫人此刻……”惊鹊突然看到赵元赫,立即止住了方才要说出口的话,先行躬身福礼,“奴婢给大公子请安。”
“不必多礼。”赵元赫伸手示意,带着点责备的意味,“惊鹊,你方才去哪里了?眼下正是春寒之际,大娘子今日身子虚弱须得好好照顾更不能受半点风寒,你怎能任由大娘子跪在这里?”
“大公子恕罪!奴婢只是去请大夫人为大娘子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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