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一晚上把你折腾的够呛,这次多亏了你,没有你,也许……也许我在万坟岗小山再回不来了,谢谢啊!”
“跟我还客气上了呀,都是大家帮忙的,大难……必有后福!”张成把快说出口的大难不死,特别是“死”字咽了回去。
张成眼前的芳芳,一米六七左右的个子,正好在自己的鼻子下,虽然脸色苍白,由于刚才走的匆忙,汗津津的脸上,还是多了一些红润,释放着女性身体蕴藏的特有芳香,虽说是农村人吧,这杏脸桃腮,倒像是大城市的女孩子,清新淡雅,眼眸中印着温柔……突起的轮廓,让整个身体显露出一个女性,特有的优美体形曲线……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走着走着,前面就开始模模糊糊前面都是雾,一会的功夫雾就把我裹起来,我慢慢的摸着走,周围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感觉前面只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路,我低着头加快向脚步想赶紧回家,可是猛的一抬头,一个人舌头吐的很长,吊在一颗树上,看见我,还发出来‘呀’的声音……”
芳芳绘声绘色的说一切发生的过程,张成也听的认认真真……
张成迅速在脑海里不断呈现,芳芳描述的场景,仿佛自己再一次走进另度空间,外面的信息不断涌入头脑,不断蔓延,身临其境,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完完全全进入情景模式,张成感觉有的窒息,开始不由自主得呼吸急促,脸色变得苍白阴冷……
芳芳一边说着,看着张成有些异样,脸色越来越发青,目光呆滞,急忙说道:“张成、张成你怎么啦?怎么啦?你那里不舒服了?”接着不断的摇晃张成身体。
“嘘……”张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果有空我把这个场景画出来,一定很恐怖。”
芳芳拉着张成的手说道:“你没有事情吧?画这个干嘛?”
张成回到现实中,脸色开始慢慢得红润起来,平静的问道:“过去了,没有事了,哦,你父亲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一直不停的咳嗽,吐了好多的血!”
“怎么不去抓几服中药,我昨天晚上重新给他开了处方。”
“他说治不好了,不去。”
“我家里草药不全,芳芳你身体还行吗?就跟我一起去采药吧!”
“好!”芳芳连忙点头。
秋天的季节里,远处小山坡上稀稀拉拉的杂树,一片片树叶从枝头飘落,如一片片迭落的时光。大埂上枯萎的灌木丛,倒影在大清塘里,秋水盈盈。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边走边采药……
芳芳时不时偷看一下张成,一举一动和一个微不足道的表情。
“我们去那灌丛中瞅瞅!”
“去哪里干什么呀?”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们马上寻找的这个中草药叫血见愁、又叫茜草根,它一般生于原野、山地的林边、灌丛中,秋采挖采质量为佳……”
“哦,血见愁的意思就是,治吐血,行血止血,通经活络,我们就挖它的根,是吧?”
“真聪明,凉血止血,活血祛瘀。”
“嘻嘻,就许你聪明,我就不能啊?小时候经常跟你玩到现在,这叫耳濡目染……”
“芳芳来挖呀!帮帮忙,这里有好多茜草根!”
张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话说这夏老六,昨天一个晚上回来一直呓语,反反复复还是那个念头,这说鬼书,鬼还真来了?这鬼下障、这乌鸦还叫?痴痴呆呆的……
“现成的饭菜,老夏你自己搞的吃,不要神神叨叨了,休息休息,养养身子,田间还有好多事,我去干活去了。”
芳芳妈随便凑合吃了一点,顾不得许多,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地离去了……
芳芳妈一走,屋里寂静无声。
夏老六远远地看着离开的妻子背影渐行渐远……看着门前自己亲手种的泡桐树。
已是深秋,树叶渐渐地变成枯黄色,秋风一来落叶像掉了魂似的,纷纷飘落、只剩下一片、两片,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瑟瑟发抖不忍离去……
夏老六住在村最西头,普普通通的三间土墙瓦屋,因为身体不好屋子里,房屋年久失修,好几处露出来光线,心想,快下雨了,得尽快把碎、坏的瓦换下来,不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妻子和孩子又遭罪了……
房前屋后开始寻找,以前盖房子剩下的完整的瓦和材料,搬来梯子,一只手拿着瓦,一只手扶着梯子,一步一步的战战栗栗向房屋上爬去……
“喀嚓”“扑通”……
梯子横杆突然断裂,人猝不及防地摔下来,腰部重重磕在下面的材料上。
夏老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会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他只是轻轻地呻吟了几下,没有叫喊,更没有惊慌,只是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自己满地吐的血,良久,叹了一口气:“这药罐子背着作孽,一家人跟着遭难,芳芳、老婆,老六不再能拖累你们了!”
说完寻了一根粗麻绳,哆哆嗦嗦走向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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