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只是一直笑,那笑,隐约有些悲哀和无奈,祸害遗千年么?他倒是未曾那么贪心,能陪她三年足矣,但老天怕是连三天都不肯给他呵……
“不然我们就一起挂掉。”她固执的道,抓着他的手死命掐了掐,“好不好?”
“好。”他听懂挂掉的意思,微笑着颔首,心里默默允诺——我不会让你死,若我先死,便在三生石上等你,洗刷干净这一世的杀戮和血腥,待你安然过完余年,再在地下团聚。
“你笑的真不好看。”李冉冉皱皱鼻子,强压下愈来愈不安分的心跳。
“你不是说我人长得好看么?人好看即便是哭都应该好看。”他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表情恢复平日里一贯的似笑非笑。
她松口气,扑上去缠着他的腰呢喃:“这种变态的笑容才适合你。”
“一直想问你,变态是什么意思?”段离宵撇了撇唇,“是说极端心狠手辣同寻常人不一样么?”
哎呀,好聪明……李冉冉囧了一下,继而蹭蹭他的脸道:“你越变态我越爱你。”后面几个字几乎轻到听不见,她只觉脸颊火烧一样,果然告白这事情就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度可要大多了……
“恩。”他微微拉开两人距离,端详一阵后道:“不过你可别再丑了,不然我可没胆娶个丑如夜叉的女子。”
李冉冉气恼,作势要捶他——
远处忽而传来咯咯咯咯的笑声,愈来愈近,那声音刺耳到极致,叫她不自觉拧起了眉,她像是难以忍受的掏掏耳朵,小声问道:“那个……万不晓来了?”
“来了。”他往前一步,点下头:“不晓先生,又要麻烦你了。”
李冉冉扭头,面前的人影极度熟悉,她大惊失色,哆嗦着手指道:“你是童、童彤?!”
居心叵测
李冉冉记起之前在小木屋里见过的那副自画像,面前的女子五官与画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头发长了许多,几乎拖到了腰部……再一看,又觉得神态也大不一样,眉宇间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许沧桑感……
“段庄主。”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出乎意料的轻柔,绵软似和风拂过,令人不由徒生好感。
“请问……您姓童么?”李冉冉搓着手,小心翼翼的试探,尽管方才她听到段离宵喊她不晓先生,可倾城楼里的万不晓明明是破锣嗓子,哪里有这般天籁的音色。
女子微微一笑,唇畔浮出耐人寻味的笑,轻咳了几声,那声音又立刻变成另外一个人,“怎么才不过个把月,李姑娘就把老身给忘了,连姓数都擅自帮老身改了。”
原来万不晓不但精通易容,连变嗓这种有难度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做到……李冉冉暗骂自己太过愚昧,又想到此女食色性也,当初不但侮辱自己面貌平凡还定下非美貌者不得进入倾城楼的规矩,当下对其反感油然而生,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于是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到对方的挖苦,继而脚跟一转就要离去。
“冉冉。”段离宵轻轻皱眉,伸手拉住她。
难道就连那花痴女人恶意的嘲讽自己都要回应么?李冉冉不屑的撇了撇嘴,反握住他的手用力狠狠捏了几下。
“怎么段庄主和这丫头……”看到二人亲密的小动作,万不晓很是惊奇,拉长了语调意有所指的问道,语气已是鄙夷。
闻言李冉冉郁卒,一股闷气生生卡在了胸口,她不是那种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木讷之人,自然知道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万不晓这人素来对美色有莫名的狂热,容不得他人玷污心目中的美人儿,更何况段某人的画像还被高挂在倾城楼的最高层,足以证明在万不晓心中的地位有多无与伦比……
鲜花插在牛粪上——此刻李冉冉明明白白在万不晓眼中得到了这一讯息,可悲的是自己完全就是充当后者,而至于段离宵这朵鲜花则毫无保护牛粪的自觉性,甚至还礼貌性的微笑不语。
“不晓先生想知道什么?”李冉冉也不是笨人,身子半依偎到段离宵怀里,唇畔挂上甜腻的笑,只差没和天下人宣告——看看老娘我有多幸福。
万不晓神色一冷,遗憾的摇摇头,在她看来,再美的人若是有了污点,那就不配再挂在她倾城楼里,不过幸好这庄里还有一个红发美人儿……一念及此,她又喜笑颜开,上前道:“老身厚颜,想向段庄主讨个人情。”
“和炎臻有关么?”段离宵半垂下眸子。
万不晓赶忙点头,“是,老身上次为他做的那幅画有些小瑕疵,想再重新画一幅,不知段庄主是否肯借手下爱将给老身两日?”
段离宵犹豫片刻,便道:“不晓先生此番鼎力相助,段某不胜感激,只是近来庄内不甚太平,炎臻若是不在庄内,恐怕……”
“这个没问题,老身在莫离山庄作画便是了。”万不晓连忙接过话,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夸张的笑,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可看在李冉冉眼里那便是异常诡异,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面具下大块脂粉往下落的恐怖景象。
段离宵沉默,不经意眼神对上身边的女子,李某人轻轻挑眉,眼神带着些许狡黠和揶揄,大意是——反正你卖你兄弟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又何必推辞,也不嫌矫情。
瞅见对方没回应,万不晓搓了搓手,又催促道:“如何?”
“这样自然好……”段离宵终是轻笑着应允,袖子忽而被人扯住,他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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