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到了地上,男人猛然冲过来抱着他喃喃道:“对不起,月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动粗,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萧墨费力的咳嗽,死命挣开对方伸过来的手,他对这个男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他不想做任何人的禁脔……
若能摆脱他,就连这张脸他都可以不要。忆起幼时,自他入谷的第二天便被要求戴上面具,这具美丽的皮囊就连自己都未曾看过几次,据说和他那素未蒙面的娘极为相似,但那又如何呢,能够抛夫弃子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亲人……
他恨……他好恨……
“谷主!”萧墨从对方的禁锢中摆脱出来,声嘶力竭的大吼。
男人总算回复了神智,掸一掸被灰尘弄脏的下摆,淡淡道:“去大堂。”
大堂,恢弘而明亮,阳光肆无忌惮的在宽敞空间内穿梭。屋子正中有两个身影,一个颀身而立,另一个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姿态,像在等候什么人。
男人跨进门槛,大步落座于红木椅,不适的拿手挡了挡眼睛,轻哼道:“真刺眼。”顿了顿,又道:“不知二位贵客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有些事情想要同谷主商量一下。”齐沐笑笑,目光掠过对方还未穿整齐的外袍,已是心知肚明。
“属下身体忽觉不适,想先行回屋。”萧墨愤怒,也不等祭夜开口,径自转身离开。
齐沐故作讶异:“萧护法他这是怎么了?”
男人冷笑:“不说别的,齐宫主既然和我已是合作的好伙伴,又何必在我面前都要演戏呢?”意有所指的瞟了眼轮椅,他挑眉道:“莫非是因为君盟主也在场的缘故?”
君离央拱手:“君某早已和谷主达成共识,各自谋得利益,若齐宫主也抱着这般的想法,就不必视君某为外人。”
“也好。”齐沐撑住把手,轻松的站了起来。
君离央不语,他当然听说过齐沐自由双腿残疾无法行走的事情,先前开盟主大会时也曾见过他,当时有人不小心撞坏了他的轮椅时这家伙还相当卖力的在地上爬行……如今想来,竟然全是演戏么?好深的城府啊……微微抿了下唇,他默默告诫自己,以后需要注意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猜你们是来和我商议六大门派攻上莫离山庄的事。”男人懒洋洋的道,顺手取过桌几上的茶杯,轻啜两口又道:“这事儿不急。”
君离央皱眉:“怎么不急,君某得到消息,今日午时六大门派的人已经动身前往莫离山庄,想必过不了一日就能到了。”
齐沐浅笑:“我一直很好奇,正道之辈是否真的入书中所言那般坦荡荡。”
君离央不解:“齐宫主眼下说这个……”
齐沐点破:“说是今日出发便一定要今日么?先放出风声,再杀个出其不意,我想效果会更好。”
听到这里,男人抚掌大笑:“齐宫主果然天资过人,就连这一点都能考虑得比寻常人缜密啊……不错,六派的假君子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肝说不定比我们这帮恶人还要黑上几分。”
齐沐接过话:“正是如此,所以君盟主得到的消息,怕是与真实情况有所出入。”
君离央点头:“君某受教。”
男人靠回椅背上,“这六派之中多的是小人,我随便买通一个便能探到真实的日期,所以这些天,暂且按兵不动。届时待他们杀个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过去享受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谷主高见。”二人相视一眼,同时道。
屋外不知何时起,下起绵绵细雨,黑云盖住东方的光亮,隐隐带来风雨欲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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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李冉冉拖着常常的裙摆,迈开大步,异常豪迈的追着面前的红衣少年。
段离宵无奈的转过身,“你到底要知道什么?你问我木月笙是谁,我也告诉你了,现在又想怎么样?”
李冉冉认真道:“我想知道大叔和童彤之间的事情,还有二十年前的真相。”
段离宵美目微动:“邱络绎的情事,我没兴趣知道。”
“我有啊!”李冉冉急急的补充。
段离宵伸手就是一个暴栗,“你有你自己去问他。”语毕,又道:“二十年前的事,你不是从苏铅华口中知道的差不多了么?”
李冉冉扯过他的衣摆,可怜巴巴的道:“我不知道六派的人为何要围堵大叔,也不知道你娘……”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眼刀,她瑟缩了下,没出息的改口:“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同大叔之间有什么纠葛。”
“六派的人是为了得道千决心法,而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他的眸内忽而就降了温度。
一不小心又戳到某人弱小的心灵了……李冉冉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的陪着笑脸:“那么、那么照你所说,千决心法是在邱络绎身上了?”
段离宵颔首:“对。”摆手招来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淡然问道:“药呢?”
护卫单膝跪地,恭谨地上瓷瓶。
李冉冉沉默,这些日子他一直让庄里所有人都带着慢性解药,身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毒发,想到这,她又由感动转为黯然,是不是这条命真的……走到了尽头……
“别胡思乱想!”他给了个警告的眼神,长指捏着药,凑到她眼前:“今日不需要再哄了吧,乖乖服下。”
“好。”她顺从的咽下,药丸一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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