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
却又给她舔舐伤口,绵长的温柔刻在了灵魂深处。
不庭山是一座临着南海的岛屿,林花茂盛,却寂静无声,没有多少鸟兽虫鱼之类的生命。
皎月带着殊墨找到了一片位于山林深处的湖泊,确认里面没什么危险之后,才带着殊墨落了下去。
鲛人是海族生命,只有成了年,能化人形的鲛人才能脱水上陆,要是没成年的小鲛人长时间脱水,可能会变成小鱼干。
殊墨就此沉睡。
而皎月在自吞咽下殊墨的血肉之后,体内就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像是吞咽了一整条灵脉,有着仿佛用之不竭,但无处可用的力量在体内徘徊。
她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只是日复一日下来,身体竟然有种要脱胎换骨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就是沉睡,不受控制。
她醒来时已是三个月后,殊墨还在身旁,和她睡去前的模样没有变化,蜷缩着身体,精致的眉眼微蹙,神色并不安稳。
而湖面正逢天光乍起,阳光通过湖面投射下来,漾着淡淡的波光,却不如深海神秘。
皎月收回目光,伸手去摸了摸殊墨的头发,想着他要多久才醒。
但很快就有一道巨大的黑影蓦地笼罩了整个湖面,如同黑夜,压抑而沉默。
而现在,还是初晨。
皎月神色不由一凛,抬眼看去,目光穿透湖面,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龙王敖燧!
他怎么在这儿?
皎月有种不祥的预感。
敖燧此刻立于不庭山之巅,化了人形的身体并不巍峨,却足以挡住从东而来的太阳。
投入湖面的,正是他那被阳光无限拉长的身影。
皎月完全想不清楚龙王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可脑海里已经下意识地把之前殊墨说过的那些与龙王相关的话想了起来。
她收回目光,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手底下已经把殊墨抱起,准备顺着水流往下游而去。
可就在这时,整片湖水都被敖燧抬手直接引上天际!
随着水流同时飞上去的,还有皎月和殊墨两人的身体。
只是,他们的身体没有飞得太远。
皎月很快被人隔空施法,用力扼住脖颈。
那力道大得无法想象,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重新摔在了湖底,溅起了泥泞,沾染满身污垢。
施法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敖燧身侧。
皎月记得这个人,是龙宫的护法左修。
数月前,她因为织出来的鲛绡得了龙王的夸赞而被召去龙宫的时候,左修就曾在宫殿门口对她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
那时候皎月就以为,海族中除了鲛族之外的其他族群,应当都是不错的……是以,她才会妄想能得龙王恩赐。
而今想来,都是她太过自以为是。
殊墨并没有被一起扔下来,而是留在了空中。
不庭山巅的敖燧正凝视着殊墨,似乎是在判定他的族别。
左修同样抬头望着半空脱了水,躬着身浑身疲软得没有半分力道似的殊墨。
半晌后,他道:“陛下,此人的血脉之力很危险,而现在,正在苏醒。”
敖燧点头。
他也看出来了。
只是,再危险的血脉,沾染了低贱之名,都不适合存活于世……尤其是从海族出来的生命!
这念头一起,他脸上就浮现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以及杀意。
皎月见状,根本顾不得太多就立即飞上天际,将殊墨重新抱在了怀里。
对于敖燧其人,从前她是敬重的,仰慕的。
但在被其直言嫌恶之后,她的敬重仰慕便成了愚蠢,除了付之一笑,别无他想。
她将殊墨抱在怀里,深蓝色的鱼尾化了双腿。
她收起翅膀,半跪在空中,朝着敖燧的方向低着头,一派恭敬,说出来的话却前所未有的强硬:“龙王陛下,此地乃是不庭山,乃下界陆地,不在四海之中,不归您管!”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如此直面四海之王却不畏缩。
只是,她别无他法。
敖燧容不容得下她不知道,反正她窝囊大半辈子,是死是生其实早就无所谓了。
但她直觉,敖燧绝对容不下殊墨。
她死活不重要,但她知道,他想活着。
比谁都想活着。
此时此刻的冲动,已经因他而起,就再无回头之路。
头顶是倾泻下来的湖水,洗去了她身上的污泥,又重重地落回湖潭,溅起水花无数,震得山摇地动。
敖燧眯了眯眼,看着双翼在阳光下折射出艳丽波光的皎月,冷凝的目光中出现了片刻的迷离。
但这丝异样神色很快就被他掩去,只抬脚,跨过空中隔阂,同时一掌挥出,将皎月与殊墨打入湖底,目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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