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她这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阿姣长得好,性子又好,都是家里拖累了她,同意不甘心,不同意又怕错过这个,没有下一个。
暖暖在门口候着,两下的事,她都听个正着,这会儿歪着脑袋,嘟着嘴:“小姐一定不要同意……”
她们这些丫鬟,私下里一起,众人瞧她年纪小,也不避她,什么话都往外说,就她知道的,好几个小姐姐都盯着表少爷呢。
点了点暖暖挺翘的鼻头:“嗳,听你的。”
虞景住在东厢房,门口一大丛俊秀挺拔的竹子,在这寒冬下,也枯黄了叶子,平添了几份寂寥。
暖暖上去叫门,大福清脆的应了一声,就打开了门,虞姣迈步进去,就见虞景斜倚在榻上,手中捧着汤婆子,另一只手,静静的翻书。
浅金色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给虞景苍白的脸庞上,添了几分红晕,看到虞姣进来,他抬起头,抿着有些发紫的唇,轻轻的咳了一声,才嘶哑着嗓子说道:“阿姣来了啊……”
虞姣眼眶冒出一丝热意,前世的时候,她病的昏沉,嫁妆单子被表哥尽数哄去,都是他省下了自己的药钱,转而给她请大夫。
可前世的自己,偏偏对这个哥哥有意见,觉得他太斯文古板,不能跑不能跳,每次叫他一起玩,他都含笑立在一边,说不出的勉强。
现在终于明白,那不是勉强,是他真的不能有激烈的活动,又舍不得驳她的意,才看着她玩耍。
疾行几步上前,抽掉虞景手中的书,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略顿,才在桌上轻轻一磕,笑的温柔:“阿姣,想要踢毽子吗?走吧。”
虞姣忍不住冷哼一声,一边的大福忍不住上前一步,看到虞景摇了摇头,才不甘心的退下。
面前的青年,身量是极高的,一身艾青色的长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病弱中带着三分fēng_liú。
一双眼睛似敛起万千光华,闪耀着星光。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个极温柔的人,前世自己是怎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成见的呢?
将随意放在桌上的汤婆子,塞回那白皙的手掌,虞姣才放缓了神色:“哥,你教我学问啊。”
虞景含笑点头,常年呆在室内,身体又病弱,他的面色特别差,苍白中还有些泛青。
“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个了?”虞景同意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这个妹妹最喜玩闹,平日里最不耐烦之乎者也,想到这里,神色突然一变:“谁欺负挤兑你了?”
轻抚着桌上的书,那绸子包就的书皮,摸起来光滑又柔软,虞姣垂下眼眸:“都跟我好着呢,谁会欺负我。”
虞景揉着她头上的小揪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们一家在这魏府是有些尴尬的。平日里小姐妹都多有挤兑,只是妹妹心善,听不出来罢了。
既然想要读书,这样也好,多看点书,总比在外面疯玩要好得多。
指使大福去书架上取声律启蒙,这个有趣些,免得她背千字文、三字经之类的不耐烦。
素白的指尖还未碰上那湛蓝的封皮,就听到自家院门被砸的砰砰响,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开门!老夫人有请!”
虞姣看向自己的哥哥,他紧紧的抿着双唇,俊秀的双眉不自觉的拧着,看起来不虞极了。
正要开门出去,衣袖就被轻轻扯住,回头对上虞景担忧的双眸,不由得莞尔一笑:“哥,我就出去瞧瞧。”
“嗯,回来跟哥说说。”虞景松开自己苍白的指尖,淡淡的垂眸,他也不过白嘱咐一句,她总是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想要给他们一片安好。
“好。”
虞姣突然凑到哥哥面前,鼻尖都快怼上那白皙的脸颊,才嬉笑着跳开。
等她走后,大福欲言又止,青涩的小脸蛋上满是不解:“小姐这是咋的了?”
捡起几案上平躺的书籍,虞景脸上红晕未退,闪着长睫毛凝思:“总归是好事。”
而另一边的虞姣出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婆子,躬身立在门边,跟虞管事在说话。
见了虞姣,脸上挂着亲热的笑容,这婆子有些瘦,笑起来褶子一道一道的,说起话来也很有意思,连比划带点头的,一见她就连声道:“给小姐请安,老夫人正找你呢。”
说着比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这么大的好事,快随老身过去。”
虞姣唇角挂着微笑,恰到好处的礼貌:“赖嬷嬷有礼,既然是天大的好事,也跟我娘亲说说,让她高兴高兴。”
赖婆子脸上的笑一滞,半晌才结巴着说道:“老夫人交代了,这是跟小姐的小秘密呢,去了就知道了……”
冬日的风有些凉,虞姣微微侧头,将脸颊藏在毛绒绒的衣领里,白狐狸皮镶的边,脸埋在里面暖和的很。
赖婆子心里有些恍惚,当年那小小的一个豆丁,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开了。
那小小的脸蛋白皙又精致,在心里略比了比,觉得比她的手掌也大不了多少。
身段也是极fēng_liú的,削肩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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