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已经持续了成千上万年,直到今天。”
“今天?你是说现在?!”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骄傲的笑容。
“在哪儿?为什么没人发现过?”
“因为它在异界,只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
“异界?”我愣了一下:“就是那个传说中…所有人死后都要去的异界么?”
“不,是一部分,或者说一大部分。”
“那…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呢?”
“总得来说,坏人吧。小偷,强盗,杀人犯,不过还不止这些,还有懒汉,馋鬼,奸夫淫妇等等所谓道德败坏之人,总之…”他眨了眨眼睛:“你这种人是肯定要去的。”
“死后能跟您去同一个地方,真是万分荣幸!”我冷笑着还击道:“对了,那么另一部分人又会去哪儿呢?”
“另一个异界吧,诸如人们说的天国,天堂之类的。”
“真的有那种地方?!”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也许他们哪儿都没去,死了就死了,灰飞烟灭。”他耸了耸肩。
“多给我讲讲异界吧。”我不着边际的想了好一会儿传说中的天堂,才又回过神儿来对他说。
“从哪儿讲起呢?”
“从头儿啊!”我兴致勃勃的说。
“看来你是打算要听故事了。”
“讲啊,讲啊!”
“有点儿长。”
“快讲啊!”
“好吧,好吧,顺便说一句,你这副花痴样儿都快让我吐了…”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躺椅上:“最开始的时候,这片大陆上是没有什么石像鬼,通灵师和女妖的,只有僵尸啊,骷髅啊这些最原始的玩意儿,这些在诅咒中复活的尸体吧…诅咒或者天谴,只是一种说法,不必深究,而他们就是最初的死灵。”
“至于是它们中的佼佼者进化成了召唤师,还是从黑魔法中衍生出来的召唤师复活了它们,这都无从考证了。我倒可以搞几本关于死灵生物的编年史给你,不同的作者就有不同的说法,他们摆证据,讲道理,头头是道儿。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如果你真闲到这种程度的话。”
“总之,这种跟死亡有关的东西,在那些信奉入土为安的年代总是不被认可的,甚至是被仇视和唾弃的,当然现在也是,何况那些被复活的死者基本都不怎么好看。在牧师和法师眼中,召唤师都是黑暗的,邪恶的,就算那些永远见不得天日的刺客都觉得自己比召唤师高尚得多。至于那些巫师,不知是迫于各方的压力,还是对召唤师过分怪异的身份和施法方式的恐惧,最终也跟自己的同胞划清了界限。所以,对于召唤师来说,他们在任何派别眼中都是异端,他们一直在孤军奋战。”
“各大势力对召唤师的搜捕和屠杀从他出现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不问青红皂白。一开始巫师们还会在暗中给予些帮助,传达情报,提供庇护所什么的,却从不在正面战场出手相救。至于后来,他们在跟牧师的全面战争中完败,跟召唤师一起沦为了被猎杀的目标,只能躲在蛮荒之地的长夜城里苟延残喘了。”
“而我的主人,就死在一次同铸会的猎杀中…”
“等等,你的主人不是阿伦吗?”我打断了他。
“现在是而已。”他停了下来。
我闭嘴了,看来这真是个漫长的故事。
“刚被复活的时候,我还是个僵尸,跟我的妻子一起,我们被下葬在同一个坟墓里,至于是我的想法还是她的要求,我记不清了,总之,我们在死后都不想分开。”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不知道是嘲弄当时的幼稚,还是感概那时的至死不渝:“那时的我们还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跟着主人颠沛流离,直到他被一个铸就骑士当街斩首。我们散架了,魂飞魄散,在那些看热闹的人眼中的确如此,可当我们再度醒来时,才发现我们还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着。”
“异界?!”
“没错儿,小子,异界。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原来每个失去主人的死灵生物都会回到这里。它们在这里成长,进化,拉帮结派,相互残杀,直到成为一方霸主或者彻底灰飞烟灭。”他看着天花板,深邃的眼睛中似乎在闪烁着数百年来的刀光剑影,殊死搏杀:“我用十年拥有了独立意识,十五年跟克劳迪娅重逢,一百年进化为通灵师,一百五十年打下了自己的地盘儿,二百年成为坐拥数万大军的统领,就这样又过了将近一百年,直到被阿伦重新带回了人间。”
“他能跟异界取得联系?怎么做到的?”
“这你得问他才行,小子。召唤者是把自己变成活死人的巫师,通灵师则是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死灵,它们在本质上还有区别的。”
“哦…那你的妻子呢?”
“你以为生尽欢的老板娘是谁?”
“你是说…”
“是啊,看来我们是分不开了。”
“那如果你们一直没有被召唤呢?”在这份长达数百年的眷恋中沉寂片刻后,我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就一直呆在那儿,不停的打打杀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们被别人干掉,或者当我们终于受够了这乏味的生生活,然后自我了结。别这么看着我…这在异界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就这方面来说,我得谢谢阿伦带我脱离了苦海,虽然这个世界也没好到哪儿去。”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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