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必须死,不管萨菲隆能给他找出多少借口,都不足以免除他的死刑!奇耻大辱啊,克里斯蒂安,真是奇耻大辱!在同铸会一千多年来的历史上都绝对找不出来第二次!”克里斯蒂安.夜枭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男人,看着他消瘦的脸上那双锋利的眼睛。是的,一如既往的愤怒,事实上人们很难从惩罚者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要么愤怒,要么很愤怒,要么非常愤怒,而现在…他简直暴跳如雷。
“是的,把仗打成这样还有脸活着回来,真令人不可思议。”克里斯蒂安用自己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应和着。
“更离谱的是接任第一军团统领的人居然是罗萨里奥.狼獾!要知道塞缪尔.金雕可是身先士卒的跟死灵法师的走狗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临死的时候甚至还拼掉了一个鬼武者将军!可罗萨里奥呢?他像海因希里一样逃了出来,天知道有几千几万个战士给他当了肉盾!”惩罚者的那双眼睛正在熊熊燃烧着,克里斯蒂安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站近些的话就会被这些雷霆之火一起点燃。
“是的,那只狼獾理应跟他的上司一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要知道就算一个有半点儿荣誉感的捍卫者都会跟异教徒血战到底,而不是临阵脱逃!”克里斯蒂安知道自己的声音一定听起来很虔诚,甚至跟惩罚者一样愤怒。虽然他很困惑这个永远都怒火中烧的人是如何进入圣堂的,也许是因为他杀了太多异教徒吧,多到总会让人们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么多异教徒来给他杀…总之,在同铸会里,无数人都崇拜着他,觉得他是上苍派来人间的判官,所有罪恶的终结者,至于那些教外人士,多半都认为他是带着死神之力降临人间的屠夫。
“话可不能这么说,克里斯蒂安,惩罚的目的在于警醒,而不是杀戮,作为导致第三次北伐失利的罪魁祸首,海因里希虽唯有一死,却也已经足够。毕竟炽天之翼死而未僵,阿伦军团亦蠢蠢欲动,大战在即,我们不可能再自断臂膀,罗萨里奥是第一军团唯一存活的核心领导,接任本无可厚非。”伴着惩罚者突然缓和下来的声音,克里斯蒂安惊奇的发现,他那前一秒还火光冲天的眼睛居然在一瞬间缓和下来,说到最后,言语间甚至流露出些许惋惜:“也许塞缪尔太像年轻时的我了,他不明白失控的愤怒随时都有可能转化成冲动,而冲动…往往会害死自己。”
“可正是因为您的愤怒才能指引我们走向光明!”克里斯蒂安转念一想,决定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虔诚——在同铸会里,不管是散兵游勇还是高官领袖,当你拿不准上司的真实想法时,在他面前保持虔诚永远都最简单而实用。
“没错,夜枭,在保持理智的同时,我们更应该保持愤怒。因为愤怒能让我们强大,让我们勇往直前,让我们忘记伤痛和恐惧,直到赢得最后的胜利!”克里斯蒂安看到那双眼睛在下一瞬间又灼烧起来,以至于让他分不清那是由雷火炼就而成的眼睛,还是由眼睛直接劈出来的闪电:“这让我又想起了星辰之泪,如果不是萨菲隆和克里斯汀在战局对我们最有利的时候把她招了回来,也许整场战争的结果都会彻底改变。”
“是的,如星辰之泪般强大…”
“她是很强大,却远远没强大到改变整个战局。冰封城中的隧道,不管她走哪一路都会被困住,而就算她能全身而退…我承认她有那个能力,也绝来不及营救其他四路。”
克里斯蒂安.夜枭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两团摇曳的雷火。他少有的发现,这位惩罚者也许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了,作为圣堂,他不可能简单,只是多年来那副总是怒发冲冠的模样渐渐给他贴上了“只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暴躁到没什么脑子”的标签。很多人都被这个标签所蒙蔽了,好在从不包括我,克里斯蒂安默默的对自己说。
“可是只要她被困住,霜冻刀锋上的恩格里斯特就会第一时间奔赴战场营救他的爱徒。想来可笑啊,夜枭,这位二十年前只为了证明冰、雷两系魔法孰优孰劣,就不惜跟我战个你死我活的冰霜长老,现在却懦弱到只会把他心爱的徒弟像玻璃般捧在手心里。”克里斯蒂安第一次让视线离开了惩罚者的眼睛,却发觉他的声音其实早已听不出什么愤怒,而是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恩格一出手,自然会带上他所代表的天谴议会,而作为天谴议会的盟友,既然他们的长老已经出手,我们这些圣堂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如果连圣堂们都参战了,那我们麾下的你们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全面战争!”克里斯蒂安终于想到了。
“是的,全面战争将提前上演,同铸会加天谴议会,炽天之翼加阿伦军团,无论从哪方面分析,我们都不可能输,这本是将它们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惩罚者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恢复了愤怒:“可机会就这么失去了,因为他们的怜香惜玉!以至于现在我们只能靠搜捕那两个小杂种来转移视线,稀释压力,而放任炽天之翼和那个死灵法师不管!美其名曰以逸待劳,实际上却在让它们恢复元气,养精蓄锐!”
“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就像之前一样。”克里斯蒂安试探性的说,当然在语气上可绝对听不出来:“要让那些异教徒知道,主动权永远只会掌握在同铸会手里!”
“所以很快我就会提议组织第四次北伐,重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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