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斯,去拿麻痹药剂来,别的以后再说。”阿伦维持这灵魂束缚,脸色却突然间凝重起来:“多拿点儿,快!”
德拉斯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阿伦脸上,眼中的熊熊怒火似乎只要将阿伦化为灰烬,可随后他闷哼一声,居然照做去了。
“他的体力早就耗尽了,现在他是在用生命来维持狂暴之力。”阿伦尝试着放松些力道,却瞬间就被罗兰撕开一个豁口,只好继续把丝线勒紧:“哪怕现在就停下,他也会少活几个月甚至几年,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他会害死自己。”
“将血液直接转化成力量?”格林问道。
“是的,至死方休。”通过阿伦的脸色可以看出罗兰的情况越来越糟了:“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现在支配他的只是他最原始的杀戮本能。但愿麻痹药剂能让他清醒过来,否则他永远不会停下,除非杀掉这里的所有人或者杀了他自己,就像个…”
“毫无智商的低等动物。”我充满鄙夷的插嘴道。
“等等,过量的药剂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当阿伦抄起第四瓶麻醉药剂时,格林拦住他说。
“那也总比死了强!”阿伦却继续透过幽灵束缚间的缝隙把药水给罗兰灌下去。
“也许死才是他最好的结局。”我抱着手冷眼旁观着。
可惜,上天总不会让我如愿。
在接连喝下七瓶麻痹药水后,罗兰终于瘫倒在地上,身形急剧收缩着,就像个漏气的皮囊:“发生什么了,我的头…为什么疼得像刚喝了一百杯伏特加似的?”他颤抖的支撑着双臂试图站起来,可连续三次都扑倒下去。
他用尽全力仰起头,使我看到了他的脸。原本柔亮的金发被汗水浸湿而打起了绺,结成一条条枯黄的海藻;白皙的皮肤如今干瘪的贴在身上,像死人般灰败;毫无血色的嘴唇抽动着,瑟瑟发抖;失神的眼睛挤在凹陷的眼窝里,毫无焦距的瞪着前方…总之,再也没有威猛挺拔,更没有俊俏潇洒。
“你发狂了。”阿伦提醒他。
“我知道。”罗兰气若游丝得说。格林把他搀扶起来,发现他已浑身瘫软,几乎使不出任何力气,至于他的体重更是轻得惊人,估计还没有他这身残破的铠甲重。格林小心的把他塞进宽大的鹅绒躺椅里,是的,罗兰这副颓然的姿势让我只能想到“塞”这个形容词:“然后呢?”
“你打赢了德拉斯。”阿伦说。
“他没有!”德拉斯咆哮着。
“就快打赢了。”阿伦想了想,纠正道。
“他还差得远呢!”德拉斯不依不饶。
“不管怎么样,能跟您交手,我深感荣幸。”罗兰接过克劳迪娅拿来的恢复药剂一饮而尽,脸上总算恢复了些神采。他缓缓的站起来,向怒不可赦的德拉斯行了个礼,那重新绽放在脸上的微笑更是让整个昏暗破败的环境都明亮了许多。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恢复了理智,可你们还都活着?”罗兰不停的揉搓着太阳穴,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我会…”
“杀了我们?就凭你?!”我夸张的吹了个口哨:“阿伦,看来你还得再给他一瓶麻醉药剂!”
“麻醉药剂?”罗兰一脸茫然。
阿伦和格林对望了一眼,耸了耸肩。
“事情就是这样。”在用最简短的语言给罗兰描述完整个过程后,格林说:“所以扫荡做的没错,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你早晚会像今天这样死去,被别人或者被自己。”
“如果不这样,我就赢不了,对吗?”罗兰问道。
“小子,你根本没赢过!”德拉斯一字一顿的说。
“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罗兰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没错,你赢不了。无论在耐力上、战斗技巧上和实战经验上你都跟老龙相差甚远。”阿伦毫不客气的说:“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力量,而你又把身体的所有机能都转化成了力量,才能占得先机。事实上如果老龙能耐得住性子,不急于化身龙形,完全有机会把你消耗致死。”
“谢谢!”沉默良久后,罗兰对所有人说,语气真挚,目光诚恳。我知道这是可以装出来的,像劳薇塔,但不会像罗兰:“我该走了,朋友们,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可以留下,我会帮你控制住自己。”阿伦说:“扫荡做不到事儿,我未必做不到。”
“再次感谢你的好意,尊敬的死亡召唤者,但是不必了,扫荡说的是没错,却不是这一句。这些天来,我在这花花世界中迷失了自己,变得贪图享乐,求名立传,就像扫荡所说的,我开始像世人一样沉浸于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以至于差点儿忽略了内心最本源的喜好——杀戮。”说到这里,罗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感谢你,德拉斯,感谢你,阿伦,感谢你们唤醒了我的本能,感谢你们让我想通了这一切。杀戮,只有杀戮!简单,纯粹,直截了当!”
“可它会害死你的,罗兰。”格林还在争取着。
“对于狂战士来说,战死就是最好的结局啊。”说着,罗兰挥了挥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残破的盔甲转身离去,那消瘦的身影穿过生尽欢的废墟,融入月色中。
就像…去往光明。
“为什么向他暴露咱们的位置,不怕这杂种出卖我们吗?!”看着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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