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天,稍微能走动就迫不及待要考验自己的体力,若非珍贵药材为她提了精气,只怕此刻还下不了床。
魔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一时片刻是难分左右,参天树木足以令人迷失方向。
瞧她傻乎乎地来回走了两遍相同的路犹不白自知,喜滋滋当是发现宝山般东摸西摸,时而轻笑时而怕人听到地连忙掩嘴,十分讨喜。
不急着找出口,像是一种得意的四下闲逛,捉起小虫逗弄着,不在意是否是自己的庄院,自在得宛如游鱼上了岸,没了水的屏障照样逍遥自得。
她令他惊奇,不断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他几乎要遗忘冰冻成霜的宿怨。
即使他有着过人的医术,至今他仍难透彻为何人会死而复生,那停止的呼吸绝无法伪装得出,没人比他更清楚死人是何模样。
与传闻迥异的个性像个谜,据他所知绿袖山庄的水丹虹是个内锋暗藏的明智女子,性情温婉待人谦和,端庄秀雅不失官家干金的气度,堪称妇德之楷模少人能及。
一手撑起连男子都显沉重的家业,内外打点得叫人不得不竖起指头称赞,可见非池鱼之物。
眼前的水丹虹巧慧有余却无大家闺秀的秀气,文人之后的书香味在她身上完全不见,仿佛来自他所不知道的国度十分诡秘,微带精明利落,有种大漠儿女的气势,似乎能马上拉弓射雕。
啊!这个小迷糊……
“谁这么缺德,故意挖个洞陷害人,想害我跌断腿呀!”幸好她的运动神经非常发达没出糗。
一脚踩在泥洞的倪红没发觉远处有道低笑声,低咒主人无德,下人也跟着黑心肠,不甚文雅的甩甩腿拉高沾污的裙摆。
明显地,她连走路都走不好,绫罗丝裙的牵绊让她无法正常行进,必须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难行快。
突地,她神情一峻似变了个人,细狭的眸中透出精厉,如衙卫捕快发现前有蹊跷,隐隐可见的正气由眉心晕开戒备着。
由于她是背着身后的人,因此那人没察觉她脸上瞬间的变化,差点因跟得太紧而遭她发现。
“奇怪,明明有人跟踪的感觉,难道是我太敏感……”喃喃自语,身为警察的第一直觉让她猛然回首。
时间和空间改变不了警察天性,自然而然地起了反应耳闻四方,眼观八方是学校训练中最重要的一环稍有疏忽即有丧命之虞。
所以她特别谨慎,在执勤时尽量不要跑第一,先让别人去送死,她看情况差不多稳定再出手。
通常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非死即伤,因此身边的人都求她先三思而行,不要莽莽撞撞顾前不顾后,警察纪律不能因她而荡然无存。
但是怕死的心态总是让她控制不住冲动,其实她的想法是先让对方动不了好确保自己的安危,三选一的作法当然是死别人好过受袭而亡。
这件秘密她从不跟家人提及,属于她个人的隐私,谁叫他们非逼着她当警察不可,她只好寻找自保的方式。
倪红边走边拉着衣裙,不意走进一外脂粉味浓厚的院落,当下联想到妓院。
正想好奇的一探究竟,不知哪飞来的树子袭上额头,她忽痛的四下查看准备捉凶手,踏进幽云居的脚又旋了出来。
只是,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迎面走来两位打扮娇媚的艳丽女子,柳眉青黛眼含秋水,肤似凝脂体态娆娜,月貌花容好似牡丹初绽,摇摆生姿多娉婷。
美人当是如此。她想。
“玉娘,咱们幽云居几时来个貌不惊人的小侍,你看她是来伺候我还是伺候你。”一说完,寒紫嫣以巾帕掩唇格格地笑得不消。
明显瞧不起对方的姿色。
“紫嫣姐姐是爷儿最宠爱的贵人,八成是爷儿买来替你梳头。”被唤玉娘的女子谄媚的奉承着。
她深知魔庄的女人都只为一个男人而存在,心机深沉的拉拢敌人不树敌,一可自保二留退路,三来能乘机踩着她们头顶往上爬。
众女抢夺一男靠的不是美丽,魔庄里的女人哪个不美,想要赢得爷儿的注意得靠手段,铲除异已的脏事就让别人去做,她好坐享其利等着一夕欢爱。
“呵……就这粗手粗脚的丫头我才要呢!一看就晓得不机伶。”其实她是不敢要,幽云居的女人没有大小之分,一律是供宣泄用的侍女。
即使其中有富商之女、达官贵人之后,或是青楼艳姬,除非是自己带进庄的丫鬟,否则衣食自理,无专人伺候起居上的一切。
一开始这些美人儿都有些埋怨,但是见着先进女子的下场,稀落的怨言也就少了,虽不适应仍搔首弄姿地以色待人。
“是呀!像姐姐这般美人怎堪用此粗婢丫头,你瞧她把自己弄得多丑呀厂她嘲笑着她一身泥泞。
倪红眉一紧发着愁想除去下身污浊,可是天生的笑眼硬是给人错觉,以为她挨了骂还笑得天真可人,不免激怒了两位美人,认为她的笑充满不齿的讽刺。
“不准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盛气凌人的寒紫嫣手一招就想赏她一巴掌。
树旁的男子阴鸷着脸打算教训这个不知羞的女人!掌气刚集中五指之间,令他错愕的事忽然发生……
“学聪明点别妄动,要扭断一个人的手腕我最拿手。”倪红一伸便将逞凶的手扭转于后,动作明快得不像一位文弱女子。
捉贼捉多了还不手到擒来,她随即将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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