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五个月身孕关人大牢,直到五年后先皇驾崩才被放出来。
在这五年内,新柳别府改为天风山庄,正值壮年的爹亲却满头白发,与妻儿团聚恍如隔世。
失去依势的天风公主依然恶行不改,她折磨不了爹亲便朝娘下手,三天两头以公主的身份命令她做粗重的工作,寒夜里以冷水冻她一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娘亲终于受不了永无终止的折磨,她违背照顾独子长大的誓言在梧桐树下自缢。
“乱丢信是不好的习惯,就算人家写来骂你也不成……”正打算将信摊平一瞧,纸张忽地被抽走。
“谁准你私拿我的东西,你当魔庄同你绿袖山庄一样没规矩吗?”司徒青冥暴躁的一咆,他当下将信纸撕个粉碎。
吓了一大跳的倪红表情一怔,心口直跳不敢相信她刚被吼了,他从来没有对她恶言相向过,难道关键在那封上头有奇怪封印的信?
深吸了口气,她弯下腰将他撕碎丢弃的纸片一张一张拾回,不顾他神情峻然,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手一扬全洒在他头上。
这下他气得脸全黑了,伸出手想掐死她却又停在半空中,手筋浮紫十分暴戾。
“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但我不是你迁怒的对象,你撕得掉一封信封,可是撕不掉心里的怒火。”她听见他心底的悲痛。
“滚。”掌心一出,一棵百年老树齐腰而断,切口平滑如刀削。
她应该走开的,可是她走不开地反抱着他的背。
“别这样,我会怕的。”
生命是非常脆弱的,他要杀她易如反掌,只要轻轻扶着颈骨一扭,她会和老树一般不再有杂音。
“怕就滚远些,我不在乎手上染着你的血。”他极力地控制不拿她来血祭心里的兽。
“不!你在乎的,你一定会后悔杀了我。”她真的会怕,可是她更担心他。
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时,那么爱意已浓得无法割舍,只为他而生,只为他而死,骨连皮肉难分开。
人家说他是恶鬼,是妖魔,她看到的却是受伤的幼兽,他在挣扎、他在求救、他在为生存而拼着一口气,他在为积在腹中的怒吼找一个出口。
恶鬼没有心,不会有感觉,受了伤不呼痛,甚至是无动于衷地冷视世人残杀。
他不是。
“哈!这世上没人值得我在乎,你以为你会例外吗?我不过玩弄你罢了。”
不,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的心好痛……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被排斥,他被揍得奄奄一息,他吃下人剩下的冷菜冷饭,他被嘲笑是娘亲偷人生下的杂种,他第一次用心爱人……
一切的一切在瞬间堆满他脑海,他无法不去想起曾受的伤害,混乱的记忆让他看不清自己是谁。
满鞭痕的少年一身是血,每走一步就留一摊血,他咬紧牙根想找口中说爱他的女子疗伤,结果她的床上竟躺着他寸缕不着的异母兄长。
她哭着说抱歉,她无法忍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嘲笑她和怪物在一起,所以她选择背叛他。
多可笑!连一向对他十分友爱的亲大哥也只说了声抱歉,因为他不配和美如天仙的她结成连理,所以他代他享用上等美膳。
原来这才是真相,心爱的女子不敢与怪物为伍,兄友弟恭的假相不过是一场残酷的玩笑,他自始至终都是别人手中玩弄的棋子。
当夜,拖着满身的伤痛离开,他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痛,渐渐麻痹的四肢再也感不到痛楚,他晕死在破庙里,直到无上老人救回了他。
他传授了他武功和医术,然以云游四方而去。
“司徒,你先冷静下来,听听风声,听听鸟声,听听我的心跳声。”纤细的玉臂抱得更紧,让两人之间紧密相合。
“没有用,你没听见世人嘲笑的声音吗?他们说着我是妖魔转世、修罗之子,我是遭人唾弃的暗夜鬼子……”
倪红难受的吻住他,不让他说出更多自残的言语。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说爱你。”
“你……你说什么?”阴霾之色由司徒青冥眼中渐渐隐去,蓝眸由浊转清。
“我爱你,你听清楚了没?”她不知道自己眼眶红了,而且蓄满了令人动容的盈盈水波。
“我是妖鬼……”素手纤纤覆上他的口,阻止他悲伤的低喃。
“妖鬼又如何,我偏是爱上你,有本事你食我肉、啃我骨、喝我血呀!我一定会变成厉鬼回来刨你的心。”她没法控制自己不爱他。
“你……你真爱哭。”眼神一柔,他轻轻地拭去她眼角两行珠泪。
她真是个傻子,不知道他真会因一时冲动杀了她吗?
“你说谎,我才没有哭,是刚才跑太累流汗了。”她不会为了个没心没肝的死男人哭得没分寸。
她好怕他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因为他一日清醒后会更加痛恨自己,从此沦落魔道再也不是人。
司徒青冥满含柔情轻抚她的发。“傻瓜,你该避一避的。”
“然后任由你发疯把魔庄里的人全杀光,好让我成为奴隶每天砍柴、洗衣,烟熏成老妈子。”他想都别想。
有福同享,有难他当。
她已经被伺候得浑身生懒,废人的生活适应良好,所以他别指望她洗手下厨房、出得厅堂忙打扫,她是富贵闲人的命。
“红儿,你会不会想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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