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天吃不下饭。”
啥,雪颂还转眼睛了?不对劲,鱼丸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起身离开桌子,一手抓一只杂粮包,他老神在在地交代知否,“我去初云天找初微,你帮娘亲打理一下魔宫的闲散事宜罢,等会儿回来,我带禾花糕给你吃。”
知否一头雾水,不解鱼丸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应承下来。
另一厢,极尊神主的迦印还没结完,袅袅梵音涤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平添几分神秘感。一道道黑色浓雾顺着迦印飘向天空,如云如雾,悄无声息,路过的飞鸟不经意触碰到它,翅膀霎时停止扇动,直直坠落在宫殿上方的透明天窗上,不过瞬息,飞鸟便死了。
雪颂渐渐进入状态,开始觉得心里发慌。
她不能让极尊神主毁灭天地,有了在乎的人和事以后,“死”这个词便离她很远了,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能拖一刻是一刻。无妄那么聪明,又在她身上放了感通咒,肯定会很快赶过来的。
故意放软姿态,她跪坐在光屏之内,语气和缓道:“你放我回去罢,虽则你是无妄分出的神魂,可归根结底,你并不是他。我爱的人是无妄,纵然你与他再相像,我也……也不会爱上你的。”
结迦印的手一顿,极尊神主激动道:“凭甚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为何爱他不爱我!”
136 天劫终降临
不爱就是不爱, 哪来那么多原因?雪颂很想这样说, 却又晓得不能这样说,极尊神主本就癫狂且难以捉摸, 万一她把他惹毛了, 后果估计会很严重。
“感觉不对你懂吗?”她晓之以情道:“我喜欢无妄,并非因为他有张英俊的脸——啊,虽然说也有这个成分, 但更多的是,他给了我旁人给不了的感觉。我活了三世,见过温文尔雅的少年书生,见过成熟稳重的中年壮士,见过冷酷如霜的青年君子, 他们各有千秋,却始终比不上无妄。”
结迦印的手彻底放下, 极尊神主默默垂首, 语气低迷道:“你要哪种感觉,温文尔雅还是冷酷如霜?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试着去改变。”
雪颂真诚笑笑, “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的等待,四万年时光有多漫长, 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但, 你是无妄分离出的神魂, 说到底,等待四万年的人仍是无妄啊。”
极尊神主垂首不语, 良久的静寂过后,他猛地抬起头,那抹令人胆战心惊的阴冷微笑再度挂上唇角,“我原本打算直接杀死无妄,让他消失在混沌中,如今看来,只杀死他,是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了。”周身迸发出浓烈的黑色光雾,比雪颂拥有的魔障暗上百倍,他抬手结灭世迦印,神情阴霾道:“我会留他性命,但只会留一个月,在这一月中,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在我的折磨下耗尽生机!这是对你不爱我的惩罚!”
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的人?雪颂怒极反笑,“你仅是他分离出的神魂,本就依托他才能够存活,若本体消失,你也将不复于世!”
黑色光雾源源不断飘向天际,冲着悬于中天的金乌鸟而去,极尊神主似是被她激怒了,表情扭曲道:“你应当爱我的!”结迦印的速度越来越快,平地乍起狂风,黑色长袍如长龙舞在风中,双眸红得似乎能滴出鲜血,他仰面道:“等占据无妄的ròu_tǐ,我便成了他,那时你就会爱我了!”
光屏内骤然刮起大风,比月坛海底的风暴还要强劲,雪颂被大风裹夹着,在透明的光屏里撞来撞去,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碾碎了。干干干!极尊神主的术法造诣究竟高深到了甚么地步!她现在乞求他,违背良心做一回狗腿子,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黑雾所到之处,花草树木尽数凋零,生机转眼褪去,便如荒芜的洪荒大地一样,重蹈覆辙。金乌即将被黑雾覆盖住,那是三界光明之所在,若要使混沌重归,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除掉它。
雪颂急得脑门冒汗,她被狂风裹着撞向光屏壁,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甚么都不能做,已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三界一步一步走向消亡,看着混沌重归。
纵有百般不舍,千般不愿,又能奈之如何。
门外倏然传来踏雪声,脚步沉稳而有序,由远到近,最终在门边停止。沉重的大门缓缓被推开,随着亮光一同透进来的,还有道无比熟悉的低沉男声,“我让你守护雪颂,你便是这样守护她的吗?”
罡风骤停,雪颂重重跌落在地上,呕出口通红鲜血。
极尊神主缓缓转身,委地墨发随着熄灭的风回归脖颈两侧,展唇一笑道:“你来了。”顿一顿,改口道:“不,应当说我来了。”
他们无声对视,像是在照面无形的镜子,从如出一辙的英俊面貌到长度相等的委地墨发,皆相同,不同的只是周身气度。这一幕何其奇幻。
雪颂无心欣赏,她拿衣袖蹭掉唇角溢出的鲜血,赶紧催促无妄,“无妄你快走,不要过来,极尊神主的术法造诣不可估量,你同初微合起手都打不过他,别做无谓的牺牲。”她用深情满满的目光凝望他,“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不要毁灭三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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