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有心问上两句,可是又实在不好开口。
皇上觉得自己挺善良的,礼部尚书临走时,皇上还特意吩咐了一句:这是朕只告诉了你,别人都还不知道,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吧。
礼部尚书闷了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
按皇上那说话,他是不是还要上前磕头谢恩。这样大的事,就这样随随便便就吩咐下来了,不得不说,也真是符合皇上的个性。不过,换个方面想,皇上还是信任他的,毕竟他与四皇子的关系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头一个将这事情告诉了他。
他万不能因为这些亲疏远近就辜负了皇上的看重。
皇上既然要立成王殿下为太子,想必会在这段时间内好好谋划一番的,朝堂上少不得要掀起一阵风雨。这事,他得保密,不能拖皇上的后腿。
礼部尚书出了皇宫,一路上想了许多。他是四皇子的舅舅,不过礼部尚书并没有什么野心,想的也不叫简单。
如今被皇上“委以重任”,礼部尚书深感责任重大,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当日晚上,礼部尚书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眠。一方面,他对立储这件事还有些担心;一方面,他为了今儿皇上对他的推心置腹而激情澎湃。
这样激动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日,礼部尚书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上朝了。
今儿朝中并没有什么事,户部尚书禀告一些事之后,众人便等着皇上说散朝了。不料,皇上只是淡然地坐在龙椅上,略带压迫性地扫了一下底下的人,忽然道:“朕决定立成王萧翎为储君,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户部尚书:……
既然如此,为何昨儿还要单独找他进宫。
后面那句,显然是意思意思加上去的。皇上已经决定好了,只不过借今儿的上朝的机会说了出来而已。
不提满朝文武,就连萧翎,听到这话也是极为惊讶。他也和礼部尚书一样,以为他父皇会暗地里筹谋一二。哪知道,事情发生地这样突然。
许久,底下才有人上前回话。
说话的是赵国舅。六皇子出事之后,赵国舅多有隐忍,如今正好忍不住了,头一个发话:“皇上,立储本是大事,为何这样突然就定了?”
“正因为是大事,我大齐久无储君,实在不像话,是以才不能拖下去了。怎么,尔等不同意?”
此言一出,还是有不少保皇党附和皇上的:“皇上圣明。”
因为如今讨论的人选是萧翎,故而萧翎站在原地,只作避嫌。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成王殿下非嫡非长,上有大皇子,下有六皇子,储君之位干系深大,怎能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就定下。”说话的是宁国公,大皇子亲舅舅。
不过,这些话在皇上听来却只觉得好笑。
这些老臣,多是他的父皇给他留下来的。他念旧,一直以来对这些老臣多有照顾,结果却叫这些人以为他脾气好什么都能忍了。
皇上板着脸:“宁国公。”
“臣在。”
“汉文帝是嫡是长?唐玄宗是嫡是长?宋仁宗是嫡是长?”
宁国公迟迟无言,一时间竟没有办法反驳,迟疑之下,也只能梗着脖子道:“立长不立贤,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宁国公此言,这汉文帝唐玄宗,都是不合规矩之流了?”
这话宁国公可不敢接。少顷,赵国舅再次出列,恭敬道:“皇上,这储君须看治国之能。成王殿下纵然聪慧,然之前身染疾病,于政事上难免有多懈怠,较之大皇子三皇子甚至六皇子等,尚且有些不足。如今贸然立为储君,实在难以服众,望皇上三思。”
这等关键的时候,不管几位皇子在底下撕地如何厉害,眼下都是要一致对外的。
几位皇子后头都有追随者,如今有了赵国舅和宁国公带头,纷纷站出来道:“望皇上三思。”
皇上一眼看去,站出来的竟然占了朝中四五,剩下的,有的不愿与他作对,有的不敢与他作对。皇上冷笑了一声:“成王自幼养在朕身边,也是由朕亲自教导。尔等今日这番做派,是在质疑朕无力教子,还是在质疑朕德行不足啊?”
“皇上!”众人跪下,“皇上息怒!”
看着他们这样,皇上说的无比讽刺:“一个个的,正事没看你们做多少,却将那结党营私地勾当学了十成十。立储之事,朕已经定好了,无须再议。诸位爱卿既然想跪,那就跪在这儿吧,什么时候相通了君君臣臣的道理,什么时候再去太极殿请罪吧。”
说完,皇上忽然站起来,挥了挥袖子就走了。
德公公立即跟上,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皇上什么性子,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么。皇上为人虽温和,但该强硬的时候是一点都不会心软的,这些人敢和换上对着干,就该做好上书乞骸的准备。
被捧的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德公公恶意地想着。
皇上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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