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眼中有妒意一闪而过:“是。”
挞承闵将他眼中变化尽收眼底,当下就补刀:“现下他还有心与夏天依风花雪月?坊间不是都在传,他与范小姐情投意合好事将近?”
范之源替他斟好茶,接话:“这阵时日,季绝浅的确是常来府里与小女叙旧,且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照老臣看来,这小子对小女,确是余情不散。”
挞承闵满意的点头:“毕竟是在他心里存了十一年之久的心上人,余情不散,正常得很。记得提醒范小姐,不可陷进去。”
话说到这份上,温书言要是还听不出什么,那便是愚钝。他只知现下季绝浅心中有夏天依,所以他心甘情愿的退出。范丹琳在他心中存在了十一年?他今日头回知晓。
本就如此暧昧的关系,他季绝浅现下还敢任由那些流言在坊间肆意流传?还敢私下里三五不时的进出相府?心中有愤怒升腾,不是作给挞承闵与范之源看,而是由心生出。
冷着一张脸,声如冰渣:“二皇子是何意?”
挞承闵故作惊讶:“温公子不知?季绝浅早在十一年前,便与范小姐私定终身,如若不是父皇以家国安危威胁,你以为照本王那王兄的性子,怎么会愿意应允和亲之事?”
说完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像是猛然记起什么似的补充:“哦,本王尚且记得,当初前往缘朝迎亲,都是本王的三弟代劳。季绝浅这个新郎官,直至成礼当日,才舍得现身。”
座下温书言的脸色,已经是如坠冰窟般的冷。与范之源对视一眼,挞承闵勾起眼角邪邪的笑:“温公子若是不信本王,回去问问温老将军也无妨。”
温书言当然不会全然相信挞承闵,当下他也不客气:“二皇子,相爷,书言偶感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挞承闵点头:“去吧。”
温书言再不做停留,转身重新踏上来时的那辆马车,急急离去。
挞承闵坐直身子,看着季绝浅离开的方向低语:“情之一字,果真好用。”
范之源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笑:“得知季绝浅曾如此伤害他的心上人,温书言对季绝浅,该是再没有半分旧情可念。二皇子安心,这挞国的江山,他季绝浅,没那个本事可拿去。”
挞承闵一心只在自己的江山版图上,哪里有空去揪范之源话里的趣味。眯起眼又喝下一杯,他起身:“看好范丹琳,莫要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这步棋,不能出丝毫差错。”
范之源跟着站起,诺诺的应下:“是,老臣明白,二皇子安心。”
一路加急,马车在闹市里如风闪过。不多时,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外。温书言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温润。匆匆的跳下车,他疾步进门:“将军在何处?”
小厮看他一脸急切,不敢耽搁半分:“回少爷,在后院凉亭。”
进了门,他再不掩藏,脚下仿若生了风,借着轻功直奔凉亭而去。
他到时,温凉正在那处握着一只毛笔挥毫泼墨。温书言再不管那些虚礼,上前就抢了他手里的笔:“季绝浅为何会娶天依?”
“两国和亲啊。”温凉被他问得有些发愣,难不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又问:“那他可是在成亲当日才现身?”
温凉重新执起画笔,润好笔后接着画他的山水图:“不论他与天依经历过什么,现下他们是夫妻,恩爱有加。”加上最后一笔,他将毛笔放好,抬眸看他,语重心长,“书言,你要学会抽身。”
温书言对自家小叔的那句抽身,未置一词。一拳砸在凉亭的柱子上,他隐忍着怒气:“您继续忙,书言先回房了。”
看着他稍显孤寂的背影,温凉摇着头叹出一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看重儿女情长!
不可否认,温书言的确是因挞承闵的几句话,对季绝浅生出了罅隙。但挞承闵与范之源终究是不明白他的为人。不悦归不悦,他向来泾渭分明,并不会因着这点子烦心事就倒戈。该帮的,照样要帮。
忙忙碌碌的过了几日,皇帝终于下令,于三日后前往行宫。
已经是临近六月底的天气,燥热异常。才刚累出一身汗渍的挞承闵从李诗瑶身上起身,裸/着身子跨进一侧摆放着的浴桶内。
李诗瑶还不曾缓过神,半靠在玉枕上急促的呼吸。脑海中回荡的,皆是片刻前两人的荒唐。
浴桶中的那人懒懒散散的抬手,眯起眸子唤人:“过来。”
想起以往他的荒唐不节制,李诗瑶下意识的摇头:“身子还有些不适。”
这话换来的,是挞承闵带了轻嘲的嗤笑:“怎么,做了十几年的女人,当真把自己当做女人看待了?”继而,他冷下嗓音,命令,“过来!”
李诗瑶闻言,当下就收敛了面上所有的神色。以手肘借力,半撑着坐起。
随着他坐起,那满头青丝也跟着滑落在不着一物的胸前。因着长年当做女儿家养着,虽是男人身,肌肤却是比女儿家还要白上几分。
黑与白带来的视觉刺激,让挞承闵微眯了眸子:“恩?”
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男人再不敢耽搁。利落的翻身离开床榻,赤着双足在他浴桶前站
定,按着他的规矩垂下眸子低唤:“皇兄。”
是也,这位一向以挞承闵皇妃身份存在着的俊美异常的男人,便是多年前本该在缘朝西疆遇害离开人世的十六皇子挞承景。
当初对他起了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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