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片刻后,陈忱轻笑了一声,问他:“许安跟你说了什么?”
“许安什么都没说,但是小秦先生的属性大家都知道啊,我难免会担心自己是不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个尴尬的角色。”
陈忱听方念说这席话的时候全程在把玩自己的钢笔,方念发现这就是他拿来圈点自己方案的那支,莫名有些出神。
方念说完这话之后,陈忱又顿了片刻才突然说:“你常常会做出点让我很意外的事,比如当年,又比如现在。”
当年是他主动和陈忱提出想要成为炮友,现在是他在质问陈忱是否还单身,方念都听懂了,但并不准备答。他有他软弱乖顺的一面,却也有偶尔会露出的利齿尖牙。他不知道陈忱是不是会希望他更乖巧听话一些,但起码现在听起来,陈忱也并没有太生气。
陈忱的语气果然还是很平稳,他说:“两厢情愿的事,如果你觉得尴尬,随时可以提出结束工作以外的关系。不过在这之前,考虑到你道德上的负担,我还是可以和你说一句,秦珏是家母闺蜜的儿子,他最近生活有些波折,我只是略尽绵力。”
方念离开陈忱办公室的时候脚步比进去前轻快了不少,他是个稳重的人,但架不住许安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
许安在午饭之际问他老板跟他说了什么好事,怎么满面春风。方念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实情,只好推说自己并不高兴,反而是挨了批评。
这种说法骗骗别人还行,骗许安小姐是很不够看的,但许安小姐的另一个优点就是永远八卦地恰到好处,见方念不想说也就不逼问了,低下头认真吃饭。
方念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刚低头吞了几口饭就又停住了筷子,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小秦先生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许安做陈忱秘书的时间很久了,对陈忱的了解,对陈忱身边人的了解都比方念多,她是方念唯一能接触到的信息来源,是以方念尽管觉得自己这几次三番打听的作为像个无耻的妒夫,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理智再清明也抵不过基因里带来的占有欲,陈忱对他没有,他对陈忱却无法克制。
许安皱着眉头看看方念,咽下嘴里的饭菜问他:“你怎么知道小秦先生家里的事?”
方念老实答她:“陈先生和我说的。”
许安大概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陈忱会和他说这个,不过许安连自己的老板都能八卦,讲秦家的家事她是一点都没有负担的,很是坦白。
“小秦先生的哥哥,秦佩回国了呀。”
“这算什么事?”方念十分不理解。
许安顿时大有兴味,放下筷子拉着方念嘀咕,眼睛都亮了:“说是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隔着肚皮当然不亲近了。小秦先生是个听说可是个很强势的啊!也怪家里亲爹当年一碗水端不平,大儿子发配出去,小儿子娇养在手心里,如今他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大儿子这强势回归的劲头,你猜会对小秦先生多好?”
方念听完许安的情报,想到上午陈忱说秦珏是他母亲闺蜜的儿子,顿时知道了陈忱的偏向,这种时候收留这位小秦先生,也并不是说不过去的……
吃完午饭,方念把修改后的报告整理了一下,再次复核一遍,确认所有被指出的错误都已经修改了,就把东西邮件给了陈忱。
陈忱大约2个小时后才回了邮件确认,让他继续往下安排。临近下班,方念已经把所有后续的事情推给了相关部门进行了执行安排安排。从现在开始到大年会真正召开之前,方念有了一段比较空闲的时间,他想到之前因为没做检查惹得李曼曼生气的事,又起了请假的念头,于是稍微迟走了一些,把工作进展整理了一下。
就因为晚了那么一小会儿,方念尴尬地和陈忱在电梯里偶遇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上午他在陈忱办公室里款款而谈的时候全然不觉尴尬,现在却不敢抬头看陈忱了。陈忱却好像故意捉弄他一样,突然问他:“晚上有时间吗?”
方念一愣,抬头看陈忱,反问他:“您有时间吗?”
陈忱笑了,他放松地靠在电梯轿厢壁上,轻轻摇了摇头:“没时间,逗你玩的。”
方念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什么,总之他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话。
陈忱见他这副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又说:“现在又装乖了,其实你骨子里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就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方念选择了沉默。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骨子里应该是个什么人,在他能够恣意地绽放自己的性格之前,生活就已经为他套上了很多枷锁,注定他不得不扭曲自己的个性以求得生存的空隙。当然,这些不会也不必让陈忱知道。
电梯到了1层,方念要下去了,他跟陈忱礼貌道别,陈忱却拦住了他,顺手按关了电梯门。
“晚上确实没什么时间,不过还是够送你回去的。”他说。
方念无法拒绝,只能听从陈忱的安排,就像陈忱说的,现在他又“乖”了。
等坐上了车,陈忱开始跟他交代事情的时候,方念就有点后悔了,他不应该坐这趟车的,因为陈忱在跟他说:“秦珏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身体一直很不好,最近又情绪不稳定,健康状况更差了,我可能最近时不时会在家办公。有时候有些事情就不要麻烦许安来回跑了,你先确认了就好。”
方念大为惊讶,扬声说:“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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