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会放慢自己的脚步。
副将忍不住催促道:“可否走快一些?这件事非常的紧急。”
“不过是敌军的一个女人受伤了,再重要能重要过殿下的大事?如今先帝刚薨,殿下正全副精力控制宫中各部的行动。”领路宫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对副将说道,“今日不少人求见殿下,都被殿下拒了,若不是你有殿下的令牌,又是从城门来的,我也不能领你去见殿下。”
嘴里虽这般说着,他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一两分。
饶是如此,对于季箬伤情的急切来说,依然是慢的。
副将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心里突然一下子就不着急了,安心跟着宫人往里走去。
慕容殷正在寿安宫同太后一起听钦天监和礼部商议慕容阑的葬礼。
先帝慕容阑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子嗣,如今他死了,太后比任何人都要伤心。
可她此刻顾不得伤心!
她不想千百年后,她的儿子留给世人的印象是一个早死的病秧子,她想让史书上给慕容阑一个英年早逝的评价,让千百年后的人觉得是多病的身子阻挡他成为一代明君,而不是他自己无能。
与英年早逝的明君相匹配的是浩大的葬礼、感人肺腑的祭词,以及万人空巷的哀恸。
慕容殷并不是慕容阑的子嗣,且如今筇都遗客兵临城下,他决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副将被带到寿安宫的时候,慕容殷正冷着脸听太后哭天抢地。
为了儿子死后的名声,太后不在乎自己此刻纠缠慕容殷的样子是不是像一个泼妇一般。
钦天监和礼部的人战战兢兢,不敢再就国葬提出意见,打算夹着尾巴等慕容殷和太后娘娘撕扯出结果,他们再站出来拟章程。
慕容殷心里惦记着护城河外的筇都遗客,见众官员如此磨磨叽叽,心里忍不住万分烦躁。
就在这时,副将走进寿安宫,跟他禀报一名女子被射杀在护城河中的消息。
“……季相派属下进宫,跟殿下请旨派几名御医,以及补血圣药前往城楼。”副将事无巨细的汇报完毕之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慕容殷脸色顿时大变。
对于目前宫中的局势,季相再了解不过了,若是别的女子,他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人进宫打扰他。
受伤的女子,一定是阿箬!
季相想要弥补季执的过失,保住季家,所以这种时候更不敢得罪他。
他看重阿箬,所以若是受伤的是阿箬,季相不敢不来报。
“若是人死了,我定要你好看!”慕容殷脸上露出暴虐的神色来,一脚踢开报信的副将,气冲冲的往外走。
“殿下!”荀错追了出去。
太后娘娘和礼部、钦天监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来。”慕容殷大步朝太医院的方向走去,说道,“我得去一趟太医院,然后去一趟城门。”
“可是我们的计划里面,并没有殿下您离开皇宫这一条。”荀错说道。
慕容殷皱着眉头说道:“事急从权。”
“出什么事了?”荀错不解,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宫里的事情更重要,“是反贼们开始攻城了吗?”
“不是……她受伤了,伤得很重。”慕容殷语气毋庸置疑的跟荀错说道,“我必须去看她,不然我放心不下。”
荀错跟在慕容殷的身侧,忽然就叹了口气。
他幽幽开口说道:“殿下是我看着长大的人,殿下的心思,我也比别人清楚得多。所以,殿下不管做出什么举动来,我都是理解的。可是,殿下,您要怎么说服您别的追随者?”
“他们大多数人要追随的是能够挽救大安朝的明君,而不是您本身。”
所谓明君,必然是不能在一名女子身上用情太深的。
“我知道。”慕容殷顿住脚步,转身看着荀错,正色道,“这些年,荀将军教我的道理,我都是记得的。”
“可我此举也不全然是糊涂。”慕容殷说道,“临安王狼子野心,临安王府和太后狼狈为奸,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咱们的人控制了朝堂,又握了兵权,看着很明显的占了上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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