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并没有继续晨练,而是低着头、脸色略带狰狞的回了家。
母亲聂氏正在缝补衣物,见到聂枫回来,慈爱的目光中倒露着些疑惑,“枫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是今天不舒服,不打算练剑了呢?”
聂枫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上了门闩。
“枫儿,枫儿你是怎么了?”母亲的声音有些焦急。
聂枫仍旧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扎在床上,撩过被子狠狠蒙住了头,低沉的怒吼声和呜咽声,渐渐响了起来,在小房间里来回回荡着。
他的眼前仍旧浮现着刚才的场面,那种从木青胯下钻过的场面,那种被讥笑被冷视万般屈辱的场面,那种让他憋闷的差点吐出血的场面。
为什么自己是九品资质,为什么自己这般没用,为什么父亲是下等的剑仆,为什么自己要受这般的屈辱,为什么,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怒吼,来回在聂枫大脑中盘旋,狰狞的脸庞已渐渐麻木,终于在低声嘶吼到疲倦时,眼眶里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们是人,我也是人!你们能修成剑者,我同样也能修成剑者!没错,我是下等人的儿子,我是九品资质,可那又怎么了?你们有很好的资源很好的资质,我是不如,但我同样拥有修成剑者的机会,哪怕希望再小,我都会凭借自己的刻苦努力,比你们更早的修成剑者,甚至修成剑师!我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上等人,跪在我的脚下磕头求饶,我要你们后悔,永远的后悔!”
呜咽声、怒吼声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母亲的呼声这才传进了聂枫的耳朵。
聂枫在临开门之前,使劲的搓了搓脸,让因狰狞而麻木的皮肤略略放松些。
“枫儿,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聂氏用手摸了摸聂枫的额头,眼神里布满着焦灼。
“娘,我没事!”聂枫使劲挤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他在房间里的呜咽声,早已被聂氏听到了耳朵里,眼见聂枫不说,聂氏原本想问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儿子长大了,理应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了。
感受着母亲轻轻抚摸的双手,聂枫心里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泪花转了转,终于被聂枫挡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他长大了,不应将自己在外面受的委屈再毫无顾忌的发泄给父母听,因为这不仅毫无作用,还会平添父母的担心和忧伤,他应该学会自己去承担、去解决。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解决的途径。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聂枫突然抬头,专注的眼神让聂氏都不由得微感惊讶。
“再过一会,午饭时分他就回来了,你找他有事吗?”聂氏伸手拢了拢额前的头发。
“等爹回来再说吧!娘,我想休息会!”面对母亲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啊?我早就说你该多休养几天,我说对了吧!去吧,娘不打扰你了!午饭时再叫你起床啊!”虽然明知儿子有心事,但聂氏也没有多问,午饭时分等聂铜回来,或许就有答案了。
聂枫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而是翻来覆去的思考自己的途径是否可行,此番打算对他而言乃是大事,一旦有所成就,势必对后期晋升剑者有所帮助,但一旦出事,则将是生死攸关的局面,这不容他不慎重考虑。
但他越考虑越觉得必须这样去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九品资质带来的修炼迟钝,让他尽快赶上其他人,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对自己如期晋升剑者提升一些信心,否则让他整日活在低等人身份、九品资质的屈辱中,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让他尽早放弃生命,倒来的痛快些。
怕只怕父母亲会因担心而否决他的计划,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翻来覆去也没有好主意,就在大脑昏昏沉沉之际,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喊他去吃午饭,父亲回来了。
“爹,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捧着饭碗的聂枫,忽然放下了筷子。
“哦,说吧!”聂铜微微抬了抬眼睛。其实他一回来,聂氏就将儿子的反常告诉了他,但他的想法跟聂氏一样,儿子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直接去问还不如儿子自愿说出来的好。
聂枫缓缓瞅了瞅一脸疑惑的母亲,又转头瞧着装作不在意的父亲,平静地说道,“我想去蛮荒山脉!”
“咳咳……”聂铜忽然停顿了一下,继而仿佛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一旁的聂氏赶紧放下碗筷,轻拍了拍丈夫的后背。
聂铜略略回了回神,“你可知道蛮荒山脉有多危险吗?不要说是你,就是一名剑者也不想无缘故的进入此中,里面种种的凶兽可是轻易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啊!”
“这我知道!但我必须去!”聂枫坚定的脸庞,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你先说说原因,除非能说动我,否则我坚决不会答应!”聂铜倔强的性子也爆发了出来,手掌不自觉的轻拍了拍桌子。
“我是九品资质,如果不尽快提升身体强度,根本不可能在十八岁前晋升剑者,而去蛮荒山脉历练正好是提升身体素质的好办法!况且我只在外围活动,不会有多大危险。”聂枫的语气有些不卑不亢,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路如何蛮荒山脉他都必须去。
“我不同意!你现在在剑阁修炼的不是很好吗?虽然你是九品资质,只要你加倍的刻苦努力,一样在十八岁前有晋升剑者的可能,为什么非要去那么危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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