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用在两岁多的小娃身上……
商量了半天,最后终是狠狠心,打定主意,要……
把它……
宰来给小石头……
进补。
那次小石头睡下了,我们便去哄了它过来。
哄过来,下不了手,拍拍它脑袋,放它一边玩去。
狠狠心,又哄过来。
如此反复……
我年纪最大,只好咬牙。
手颤着摸上它颈子。
那里皮毛柔软,尚有被顽童欺负扔石头,或是和其他猫狗干架的伤痕。
那时我耳边只闻得曾经听到过的几个妇人的长舌――
……的儿子,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脖子,死了……
……摔断脖子,去的也没啥苦楚……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猛然掐断了它脖子。
它只发出半声凄叫。
后来这十七年,我如何能忘得了。
那瞬间,硬朗的,细小的骨头,隔着温热的血肉和皮毛,在我手里,裂断。
硬生生裂断。
它断了气,眸子却还直直盯着我。
以往每次一听“小狗“二字,它就快快活活地跑过来。
忙不迭摇着尾巴,前爪扒了拽了裤管,使劲往上伸脖子。
递给它掌心,温热的带了肉刺的舌头便舔来舔去。
蹲下身,那就是打定主意让它拿唾液给洗个脸了。
它跑过来的样子,和单岳刚才的样子……
忘不了又有什么用……
单岳是人不是小狗。
闭眼定定神。
睁眼,却看到单岳已经坐到我面前。
他没习过轻功的罢?
我……
实在……
有些不确定。
二十五、
――……无影?
――嗯?
我走神了么。
真难得。
他伸手挟菜,就了口饭。
看看我回了魂,咽下东西继续。
――我娘早年嫁我爹时,单家虎将,已经威镇边疆的了。
的确,二十多年前,单家虎将之名,就开始传开了。
――那时候,娘就知道,要担了日日的惊怕了。
是啊,上阵父子兵,忧沉妻母心。
――可娘也好,爹也好,情愫既生,便就没有逃过。
――所以,才有的我。
两情相悦,心意相通,自然是好。若不是边关多忙,没准还能再给你添几个兄弟姐妹。
――如此,你我又都是堂堂汉子,怕那些做什么。
――你给句话。
――若是你的确无半分心喜,我自然不会再搅和你。
――可若你心里有我,只是担心世事无常,哪天两个里面剩一个,那你也太没担当了。
他套了这半天弯,竟然是和我说这个……
微张口欲言。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他神色慢慢黯下去,心里……
居然在难受。
沉默终于打破。
――那,以后有空,来喝酒罢。
他声音有些勉强,试着扯开尴尬。
我看得清楚,他握着杯子的手,腕上绷起数根青筋。
……
好。
……
可这一个字,哽在喉口,也吐不出来。
皇都那晚我……
那晚我要了他,并无醉意,也不是药性。
纯粹,只是想要他。
后来容得他折腾我……
其实都是一个缘故。
只是自己……
静默。
良久。
罢了,正如他所言,生便生死便死,拘于天命,不该是我的行事。
――我姓方,单名遥,路途遥远的遥。
我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
带了自己也从不知道的温和,以及一缕淡淡的疲惫,和释然。
――方遥。
他轻轻念出来,有些忡愣。
――嗯。
方遥。
――过了年二十有四,长你两岁,生辰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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