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让岳侍郎代一代?”
——不行,让别人办案把陆栖鸾往死里打怎么办?!
陆学廉抽泣了一下,挣扎起来道:“升堂!拿枷干啥?还有那柳木,撤下去!!扔远点!!换根破点的来!!”
刑部在陆学廉上任前就惨遭枭卫整顿,平日里都是作威作福拿人拷问的官儿,被枭卫抓的抓杀的杀,故而在陆学廉上任后一个个都老实起来,办事儿也利索,很快就带报案的人上来了。
陆栖鸾叫巡城卫把陈父的尸首带来刑部耽误了点时间,等到的时候,便见堂上左右官吏神色肃穆,再上方明镜高悬匾下她爹虎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响,吼道——
“孽女!你闯了滔天大祸,还不跪下认罪?!”
陆栖鸾:“我……”
陆学廉:“诸位同僚共见,公堂无父女,本官立即重重惩她,给冯侍郎冯大人赔罪!”
左右官员一听堂下的是陆学廉闺女,俱都惊了,片刻后连忙出声拦住——
“陆大人且稍安勿躁,怎么说这也是公堂,大家同朝为官,不可因一时之气胡乱宣判。先听听令千……不,陆校书所言,万一有所误会呢?”
陆学廉抖着指头指冯侍郎:“你们看看,这孽女都把冯大人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大人。”这会儿站在旁边的苏阆然明白过来了,忙出声道:“事实非是如此……”
“不是她打的?”
陆栖鸾道:“打倒是打了,但……”
陆学廉捂脸:“别说了,三天不打你就给老子摘月亮,定是刑部大典抄得少了……”
陆栖鸾无奈,只得清了清嗓子,大声辩解道:“陆大人明鉴,冯侍郎是之前与死者争执时误伤了眼睛,而我殴打上官在后,是两桩案子。苏校尉看见了的,您大可一问。”
陆学廉“啊?”了一声,立马直起身子问:“苏校尉,是这样的吗?”
苏阆然沉默了一下,慢慢移开视线:“……只是轻轻撞了一下。”
周围的巡城卫见他都这么说了,便只得纷纷点头。
见她爹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陆栖鸾便肃容道:“下官顶撞上官之事自会按律领罚,只是今日命案还请刑部诸位大人共见……”
后面的巡城卫将死者抬上大堂,陆栖鸾便叫巡城卫、桃李堂家仆等一众五六名证人依次诉说其所见。
自古以来,民杀官、官杀民,都是影响最为恶劣之事。无论哪个朝代,对此事的态度都是绝不容赦。
何况这吏部侍郎冯桂从前是蒙荫派之人,后蒙荫派随着刑部前尚书及庇佑他的势力倒台,此人就闻风投奔了左相。因其知道蒙荫派种种□□,左相一派也便给了他个迷途知返的评语,此次让他代左相巡考科举,也正是给他一个机会。
但陆栖鸾知道,此人之前劣迹斑斑,经常拿收义子的名头试探那些刚入仕途的进士,若从之便要为他做些泄露州府试题的勾当,拉他们入泥潭,若不从,便动用吏部的权力将之远调外地。
陆学廉早年被外放在遂州为官,二十一年不得归京,据说便是因这冯侍郎从中作梗。
冯侍郎是左相的人,但纵然陈父平日在陆府多有不端,到底还是陈望的父亲,也万万不能从轻发落。
陆学廉思量再三,对同僚道:“案情虽明朗,但本官与证人乃是亲属,按理说要等大理寺少卿复审。只是眼下百姓已议论纷纷,如此这般下去,御史台便要斥责我刑部不作为,这样吧,本官派个人去大理寺找一找严大人——”
大理寺乃是左相的地盘,两名少卿都是他之门生,陆学廉这么说,既是想秉公执法把冯侍郎办了,又不太想直接得罪左相,请大理寺的人来是为了知会左相一声。
陆栖鸾在堂下听到他这么说,心底便微微一沉。
这样的高官犯错最是难判,判得急,吏部便要流失一员大将,说不准要闹上御前;判得缓,便能让罪官找到可乘之机,百姓记性又差,拖上一两个月,降职外放去做两三年地方官,便又无声无息地调了回来,也许一辈子都再也无法将之法办。
正想着如何措辞时,堂外传入一个声音。
“不必劳烦三司,吏部侍郎冯桂桃李堂杀人案,枭卫府接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爹日常心脏病(1/1)
☆、第二十章 舞弊
官场里有传言曰——枭卫叼去的官儿,不啄得剩张皮,是回不来的。
冯桂被抓之后,已投奔了左相的原蒙荫派俱都慌了起来,他们自是顾不得冯桂杀人案是真是假,只觉得枭卫在追杀完刑部前尚书的余孽后,终于要向他们这些残党开刀了。
一时间京城内夜行马车不断,孔方兄如水般流入左相一脉的清流府中。
两日后,朝堂上便有御史台官员弹劾新科状元亡父却不上奏辞官丁忧,是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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