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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修又呜咽了,这回美人师兄看得真切,眼角真切分明地挂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他委屈道:“我不许你在我娘的忌日上提他,就是……不许。”
“行,不提,那请问,我可以提什么?”
魔修不回他,一下子玩着他的头发,一下子又拾起他的手,细碎地舔舐着腕子上的伤口,又自顾自地说:“我娘她很好,是一个魔修,但她年轻时看走了眼,和一个剑修在一起了,可那个剑修只是为了骗她生一个孩子。”
那这位剑修一定长得很丑,丑到没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只好来骗他娘。可美人师兄只敢想想不敢出声,不然谁知道这人听了一会儿又要发什么疯。
“后来我娘怀着孩子跑了,和另一个魔修在一起,还生了我。”
哦,美人师兄心想,那个剑修的孩子大概就是这魔修很久之前说的哥哥。
“我们过得很好,可是……可是后来,那剑修把我哥哥抢走了,还杀了我娘和我爹!”
这……这真是不知如何说才好了。
魔修恨恨地咬上美人师兄的喉结,道:“所以你不许提你师尊!”
美人师兄大惊失色,一把提起魔修后领逼他看着自己,道:“你别胡说八道,跟我师尊又有什么关系!”
魔修挣了一下,倒在他怀里,彻底醉了,闭着眼,小声道:“就是有关系……”
“没关系!”
“有!”
“……”
美人师兄扶额,自己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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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魔修一直没有来,要不是自己辟谷了,美人师兄觉得自己一直锁在房里,可能已经要饿死了。
太安静了。
他为什么不来呢?
自己还被关在这里啊。
他努力让自己回忆小师弟,还有师尊师弟师妹们,但他好像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东西,复仇啊逃脱啊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什么时候会有人推开那扇门。
身上的锁链时强时弱,仿佛是在跟美人师兄报平安一样。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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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忽然开了。
美人师兄被光刺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能看清了,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长身而立。
便如那灯谜所说:曲径人归来。
是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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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说那魔修属下叛乱,才被重伤,自己出其不意打败了魔修,最后将其关入十方地狱,这辈子都没办法出来了。
小师弟蹭了蹭美人师兄的脸,亲昵道:“师兄,以后你不用再害怕了。”
美人师兄重获了自由,可以走出这一小方天地,总有种不真实感。
不只是感觉,他腰间的银链银环仍在,仿佛还是被桎梏着。
想问小师弟有办法取下来吗,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他可以自轻自贱,仿佛fēng_liú成性,甚至让小师弟扯着玩,却没有办法再回到原来那样清冷绝尘的样子端着。
让人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婊子比从清高被迫变成婊子,总要好接受一些。
美人师兄就是这样认为的。
更何况,戴了好几年了,如果不在了,这具身子会不会随时发情,他真的不知道。
可小师弟为什么没有主动提出帮他取下来,他总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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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带美人师兄去了一座山上,他说这个地方很好,山清水秀,灵气自然,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小小的门派。
美人师兄应了声好,于是他们就在这扎根了,美人师兄是掌门。
门派没有用原先师门的名号,毕竟美人师兄连踏足那里都觉得玷污,又怎么敢自作主张呢。
这些日子,小师弟跟他亲热时都不褪上衣,本来没有多在意,可有一次在床上,美人师兄到情处抓紧了他肩头,小师弟居然不禁痛呼出声。
掀开一看,显然是有旧伤,但小师弟却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
跟魔修当初的肩伤一模一样。
他说是和魔修打斗时落下的,怕师兄担心就没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他说是这样,美人师兄就信了。
再者,他也实在是不敢多想下去。
那太可怕了,他真的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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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美人师兄看见有弟子在玩灯,就跟小师弟说,想回去一下原来住过的地方,找原先那盏花灯。
他很喜欢那盏灯的。
小师弟说,肯定找不到的,不去。
但美人师兄一定要去,最后小师弟答应他,以后每年中秋,都会送他新的灯,一直到白头也要送,美人师兄才笑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夜里,美人师兄睡着后,小师弟悄悄起来去了后山。
那盏灯,他也很喜欢的。
喜欢到一直收在储物袋里,贴身放着。
但上面沾了魔修的血,也是自己的血,如果被师兄发现了,要讲不清的。
所以再喜欢,还是留不得了。
正要销毁时,一把剑就从背后贯穿了自己的肩头,鲜血如注,pēn_shè在花灯上,气息与原先洒在上面的血气无二。
美人师兄把剑拔出来,将人击翻在地,长剑直指咽喉,他绝望道:“你这样有意思吗?!很好玩吗?!”
小师弟咯了两下血,笑道:“我一开始不就和你说过了,我这个人,真的很无聊。”
美人师兄脑海里却一片凌乱,小师弟就是魔修,那什么时候的小师弟就开始是魔修了?被救出来的那一次?逃出来遇到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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