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域毒王倒也当真了得,眼见一口毒酒酒要激射过来,他却右足忽地一点地,忽地倒退数步,然后操起身边一张桌子,随手一甩,那口毒酒便被桌面尽数挡下。同时左手入怀,撒出一把银针,白扶摇见针尖发黑,知道这暗器全被喂了毒,把判官笔插入怀中,也学雪域赌王如法炮制,操起一把桌子掷了过去,只听“叮叮叮”几声,那些暗器全都钉在桌面上。
雪域毒王眼见自己的暗器被尽数挡下,忽然双臂一伸,从袖管中迸出四个白色圆球,右袖管中的两个朝白扶摇上三路奔去,左袖管中的却朝崔下山路飞射而去。白扶摇右手一按桌面,飞旋起身子,躲开圆球,然后双足一点地,破窗而出,身后传来砰砰的霹雳声,接着一团黄烟从窗隙里涌出。白扶摇落在距离茅舍两丈远的雪地上,他从暖屋立乍到雪地里,都觉得周身一冷。那阵响声过来,茅草屋里传来几声惨叫,几个人从茅屋立次第踉跄而出,先出来的一个是那雪域毒王,接着是伙计,还有一个白扶摇不认得,看他打扮,似乎是烧菜的。雪域毒王除了头发凌乱显得狼狈些之外,倒也没什么,另外两人脸色赤红,吐着一寸长的舌头,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状极痛苦。那伙计踉跄到雪域毒王面前,断断续续说道:“大师……解……解药”雪域毒王却嘿然一笑,说道:“你们死了,我会代你们领那多余的一份银子”两个人闻言,一起扑了上去,雪域毒王抬了抬脚,两个人扑通扑通两声,落在了茅舍左侧的雪地里,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这圆球乃是霹雳弹,源自江南霹雳堂,二十年前,雪域毒王履足中原,曾吃过江南霹雳堂的大亏,重伤半月不起,虽然如此,与他交手的五个霹雳堂好手,其中就包括霹雳堂的管家火云手宋千,全都一一死在他的手下。雪域毒王从其中一个身上取下霹雳堂,带回青藏,钻研了六年,终于学会了研制霹雳弹。他别出心裁,在霹雳弹中安防了毒烟,一般人往往只顾得躲避霹雳弹的轰击,想不到这霹雳弹还有后招。人嗅到毒烟,先是浑身瘫软,然后溃烂而死。
白扶摇笑道;“只闻雪域毒王用毒功夫天下一流,没想到藏头露尾的功夫也是天下一流,为了区区,居然甘心为仆,这让在下如何承担的起?”
雪域毒王连施杀手,都被白扶摇躲了过去,知道今日一战有败无胜,冷冷一笑道:“人都说扶摇公子武功了得,没想到嘴上功夫也是天下一流!”雪域毒王说罢,忽然如一只怪鸟朝前飞去,长声道:“扶摇公子,我们后会有期!”白扶摇见他轻功了得,也不追赶。
他徒步镇上,街上很安静,没有一个人,白扶摇觉得这片安静立透出电诡异。他找到寄托马匹衣物的旅舍。昨夜来到此地,山路又陡又滑,他只能徒步上山。他见店门半掩,便径自走了过去,院内凌乱不堪,衣物撒了一地,几个支架也被推得东倒西歪,被覆上一层薄薄的积雪。雪上微微露出一片红,似乎是血迹。马厩里空空荡荡,没有一匹马,旁边躺着一个人,白扶摇走近一看,认得他是马夫,他的脖颈上挨了一刀,侧卧在雪中。旁边有几个脚印,有大有小,他看了一下,从中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走近内堂,柜台上发现了店老板的尸身,此刻他正卧在椅子脚下,嘴角上的血迹已结成疤,柜台里的钱仍在。柜台后面的楼梯扶手边,是一个伙计的尸身,他又上楼检查了一遍,上面又有五具尸体,似乎是住店的客人。白扶摇看了一圈,心里得出结论:这些人绝非一般的劫匪,也并非为钱而来。七具尸身,全都一刀封喉,刀刀毙命,可见都是功夫好手。店内也见不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可见这些人也许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见了阎王。白扶摇又来到了院内,走到那片殷红的血迹下,又扒了扒血,这片血迹处没有尸身,也没有任何脚印,不知道是如何撒在这里的,按理说这些人功夫高强,杀这些店伙自己不可能受伤,为什么这里会留下血迹呢?他正想离开,忽见这片血似乎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他俯身看了看,只见那片血型上似乎凹了下去,依稀一个条形的东西似乎曾落在过上面。白扶摇觉得,那东西依稀是一个簪子。
他走出店内,敲了敲隔壁的店门,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又到了另一家,依然如此。直到他敲了第十一家的房门,才见到一个双眼冒白的老人家,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他显然是个瞎子。白扶摇问他街上的人都到什么地方了!那老人听了半天才明白,说昨天夜里乱哄哄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官兵还是土匪,来这里打劫,这里的不少人走了。他说:“客人要不到楼上用电茶水!”
白扶摇眼看问不出什么,就转身离开,才走了两步,只听桐木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盲女拄着拐着木杖摸索着走了过来。她穿一身青段子棉袄,双目空洞,脸上没有什么任何表情,左臂上跨一个篮子,里面是几个窝窝头。白扶摇暗暗地叹息,小院道路狭窄,白扶摇将身子侧了一侧,避在一旁,忽听那老人说道:“是丫头回来了吗?楼上好像有一个人受了伤——”白扶摇听到这里,猛然一回头,正想回身去探究竟,忽然身后有异动,一道白光在眼角的余光里闪过,待他想躲避时,距离脖颈已不足半寸。他一只脚已起步,上身虚浮,身体周转不灵,要躲避这疾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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