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信步朝走廊尽头走去,途中遇到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两人讨论着什么,言辞激烈。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病人迟迟不愿做手术,你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就那么短暂,程双也只能听清他们的这些谈话内容,她眨眨眼,猜测这两人大概是徐璈的主治医生。
毕竟依着这阵仗,总不存在他和别人住同一层病房的可能。
病房的门外也守着两个保镖,一见程双来了,有一人倾身上前帮她拧开门,程双一顿,直接走了进去。
病房与普通的卧室并没多大的区别,只风格更素静清冷些。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在这儿几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萦绕在鼻尖。
窗帘大拉着,光线大咧咧地从外透进来,照在那张病床上。
徐璈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床旁摆着各种各样的冰冷仪器,手臂上插着管子。
徐洛坐在病床旁,正低头拿手机看着什么,一见程双来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没事,坐吧。”程双走到病床前,将目光放在徐璈身上:“还好吗?”
徐璈没出声,程双等来了徐洛的解释。
“爸身体很虚,不能说太多话。”
程双认同地点点头,她刚想问既然不能说话那找她过来做什么,病床上的徐璈又开口了:“洛洛,你先出去。”
“爸——”
“没事,你出去,我有话要和小双说。”
徐璈的声音听来很是虚弱,有种气若游丝之感,他那样说话,如垂暮的老人,饶是铁石心肠的人估计都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很快,徐洛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出去。
徐璈眼神示意程双在徐洛那张凳子上坐着,程双坐了过去。
她端正坐着,手指随意抚平衣角的褶皱。
离得近了,她想不观察到徐璈都不行,察觉他欲要挺直上半身像是要有什么动作,程双忙上前殷切问:“外公,怎么了?”
他声音低弱:“我要坐起来。”
程双帮忙安顿好他,她刚坐下,就感觉他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如坐针毡。
终于,他开口:“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外公,那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提醒你几句。”
程双是因为徐洛电话里说徐璈有话要说才来的,闻言,她拘谨点头。
“您有话就说。”
“我听说你接手了荣锦的那个项目?”
程双腰杆挺直,没了在她爸面前那份小心翼翼:“是。”她答得笃定。
“为什么?”徐璈轻声问,程双没答。
病房内沉寂了半晌,很快,徐璈又开口了:“你这是打算把新礼制料也搭进去?”
程双一愣,看向他:“外公何出此言?”
难不成一切都是她想错了?
亦或是,这又是他的计谋?苦肉计外加温情牌?
“你知道我想让你接手荣锦的原因是什么吗?”
程双摇头。
徐璈咳了几声,直咳得面色通红,这才开口:“你小姨她做生意没天分,我不想我一辈子的心血砸她手上,我想让你做我的接班人。”
程双微张了张唇表示她的震惊,听徐璈继续往下说:“你难道以为真像外面说的那样——我叫你来当救兵的?”
程双这次答得飞快:“不是。”
“说实在话,荣锦这公司我现在给你都行。我之所以选择你,只是不想在我百年之后,你小姨无依无靠坐吃山空而已。你知道她一向没做生意的天分……”他又咳起来。
程双起身从旁倒来一杯温水,递给他。
徐璈没喝,只气鼓鼓的盯着她看:“你却一点都不懂我的意思,那个项目没了就没了,需要你拿程家的资本去救吗?”
“荣锦是外公的心血,我不能……”
“胡说!”他厉斥一声,又咳起来,连喝下几口水才缓过来:“那新礼制料就不是你们程家的心血了?”
“荣锦不需要你救。”徐璈板着脸强调:“瘦死的骆驼照旧比马大,外公只要你维持现状,让你小姨的下半身有一份倚仗就行。”
徐璈没再出声,像是等着程双的答复。
程双慎重点头,见徐璈又咳起来,走上来抚拍着他的背部,试探道:“这件事我已经有对策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荣锦不会有事,新礼制料也不会有事。”
双方僵持着,像是彼此都有默契,或是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谁也没再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程双抚顺徐璈那口气,才坐回位置上,又听徐璈开口:“外公最近还做了一件事,你别生气。”
程双又打起精神:“什么?”
“我去查了穆子星。”
见程双脸色不太好看,徐璈解释:“我没别的办法,我实在不太放心你和穆家人在一起,所以我必须要知道穆子星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别有居心。”
程双表情渐渐缓和,情绪也趋之于平静:“那您查到了什么?”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关于当年的一些事。”徐璈以叙事性的语气开口:“好比方面穆子星他爷爷为什么要放话搞倒你们家?”
当年的事,程双只从穆子星那儿听了一星半点,佯装成不懂的模样:“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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