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地说了一句。
“听着,”丁子乐抱着胳膊,“你受伤了,对我没半点好处,我还得送你去医院,我也不会因此而开心——你要真想补偿,就替我养好bō_bō,然后别给房东阿姨添乱。”
“嗯。”钱澄吸了吸鼻子。
“感冒了?”
“没有,风吹的。”
“这儿又没风。”
“对不起。”钱澄只好重复。
“我真他妈受够了你这一点!”丁子乐红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钱澄跟了上来。
“……你能爱我吗?”丁子乐笑了笑,“不能吧?我不是你的一只小猫,喂点吃的,摸摸毛就好了。我是人,是个男人,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挺委屈的?”
钱澄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张卡。
“什么意思?”丁子乐愣了一下。钱澄把卡塞进丁子乐兜里。
“丢掉也好,你拿去用掉也好。”钱澄说,“这笔钱我没动过,你弟给我转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话他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但真的说出了口,都觉得舌头不是自己的。
“这事儿是我不对。没啥好说的,你也知道我缺钱,那阵儿穷疯了,你没尝过那种滋味,只要不犯法的事我都会干……”
丁子乐抱着胳膊看着他。
“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没做了,我跟你在一起和这事儿没关系,和你们家没关系。”钱澄叹了口气,“没法重来了,过去就过去了。可我就是想跟你说清楚。”
“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
钱澄觉得人生就是一个悖论,一团拧不开的死结。
如果他没有财迷心窍,大概也就和丁子乐这么做着不咸不淡的舍友,不会那么亲密,但花花草草猫猫都会养,等某一天租期到了,继续一块儿住下去,或者分开。
毕竟一个人的人生那么长。总有新的事在发生。
这么想来,现在这样的发展或许也不坏。至少还挺幸运地在一起过。
“就到这儿吧。”钱澄把人送到岔路口,bō_bō小姐毕竟是猫,在外面待久了就想回家。
“以后这么晚了,就别带它出来了。”丁子乐没看他,“多在家陪陪它。”
“好。”钱澄抱紧了猫,“乖,别叫了。”
一直走回了小区,钱澄紧绷着的背才慢慢地松了下来。
说实话他真的不太懂处理感情这回事。酝酿了半天也找不到碰面的机会和借口,硬生生拖了这些日子,可耐不住助攻们过于热情,周勋和丁子乐自己还在水深火热地煎熬着,居然还有闲心思帮他打探消息——他自己都觉得算了,这俩人比他还积极。
“就算是分了,也得没疙瘩地开始新生活不是。”周勋的伤一好利索,哲学家大脑嗖嗖上线,时不时给他普及一点人生哲理。
“也就你能救得了他了,我哥属于沉睡千年的蛇精……病,没个沸腾的热血暖不了。”丁子跃没少在电话那边贬损他哥。
钱澄知道他们的意思,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
说完了,一切就都该结束了吧。
把这一切跟乱麻似的过去结束了,就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哎哟,这不是小丁嘛!”王姐的声音永远能比一般人高个好几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上个月我们处的账单。”丁子乐扬了扬手,“哟,怎么这么多吃的啊?”
“你可真是有口福!快尝尝这个!”王姐对年轻的小伙子一直保持着热忱的态度,尤其是丁子乐这种长得很帅的小伙子,“我上周刚从国外带回来的!”
“好好好,哎,小钱呢?”丁子乐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没捉到人影。
“上厕所去了,你找他有事啊?”
“随便问问嘛。”丁子乐笑了笑,“新换了香水啊?”
“哎,”王姐惊讶,“就你闻出来了!”
“新款吧。”丁子乐说,“挺贵的呢。”
“我现在可算是信了。”王姐感叹了一声,“你要是单身,哪能懂这个啊!平时没少给女朋友买吧?”
“费不少呢。”丁子乐一边等着钱澄回来,一边跟着瞎扯,“最近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来。”
“我跟你说,化妆品啊,衣服啊,你看她的朋友圈啊,她发什么,估计就是对这个感兴趣了。”王姐赶紧支招,“女孩子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钱澄一进门,冲丁子乐点了个头,“来了啊。”
“讲哄女朋友的事呢!”王姐冲小钱一抬下巴,“小钱,你也得赶紧了啊,你看人家小丁,女朋友都哄上了,你连哄女朋友的机会都没!”
钱澄疑惑地看了一眼丁子乐:什么?
丁子乐摊手:我也无力反驳。
钱澄笑着摇摇头,把桌面上一堆账单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装进小篮筐里。
这财务处,轻易能来,却轻易走不了。阿姨们将春节后遗症无限延长,没个两三个月缓不了。最近干活都半死不活的,到了一定年纪,也未必都靠那点工资养活。于是吃零食聊天反倒成了主要工作。
丁子乐陪着笑脸跟阿姨们聊了会天,在财务处顺走了一堆零食,钱澄借着送材料的机会跟了出去。
“要不要脸啊。”钱澄看了他一眼,“专拿我喜欢吃的,还抓那么一大把。阿姨们脸都要绿了。”
“谁叫我长得帅啊……这不正好,以后她们就不会闲没事拉着我闲聊了。给你的。”丁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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