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是管家的人,这么做倒也寻常。”
金徽见状上前去,将一枝有些歪出边的花枝扶正,又说:“也是真的。”
乾娘闻言倒有些不解:“什么是真的?”
金徽嘴角微微上扬:“大*奶不是说憋的慌吗?”
乾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丫头:“你这张嘴小心别叫人听去了,将你恨杀了才好”
金徽得意地笑着:“怕什么?左右有奶奶在,她敢兴什么风浪不成”
乾娘将脸色正了正:“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到底,大爷京里坐着二品,还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金徽小心靠近主子身边,轻声轻气地说:“可是,她到底也是做不了大爷的主不是?”
两人对视,会心一笑,乾娘也将头凑近金徽,正准备说话,门帘打了起来,一个妖妖娆娆,水蛇腰,瓜子脸,长挑身板的妇人,风摆杨柳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开口打趣:“哟,姐姐跟金徽说着体已话呢,可见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金徽立刻直起身来,回道:“苏姨娘来了?怎么也不着人传一声,就这么悄没声息地进来了?玉屏锦笙银芳!又不知跑到哪儿疯去了”
门口几个丫头见叫,急忙涌了进来,打头的那个就开口分辩:“苏姨娘不让传的,说屋里没声音,许是奶奶在休息呢,就别惊扰了。”
金徽眼瞅着那个丫头,嘴里发着恨:“玉屏就你会说没见刚才送燕窝粥给奶奶的吗?怎么就休息了?再说,奶奶要休息了,怎么就能放人进来了?”
乾娘舒舒服服地靠在玉色绮罗软垫上,眼见苏姨娘脸色绯红起来,对金徽使了个眼色:“行了主子们在这呢,就轮到你教训了?都下去,让我们姐妹说说话。”
金徽这才低下头去,将那几个丫头一并带了出去。
苏姨娘强堆上笑来,走到乾娘跟前,装作不解,惊讶地问道:“姐姐怎么这会子才吃早饭?”
乾娘笑笑,也不解释,只说:“坐吧,站了半天了,腿也要酸了。”
苏姨娘半边身子倚在椅子上,斜插着,也不开口。乾娘倒反过来问:“瑞姨娘呢?怎么她没跟你一块过来?咱们三说说话,倒好。”
苏姨娘回道:“早起就听见她说身子不太爽利,就没去约她。”
乾娘点点头:“她这身子也要命,屋子里,一个月倒有一多半时间是煎着药。”
“可不是”,苏姨娘殷切地说,“姐姐今儿这支钗倒好看,更衬得脸如海棠,红红fen粉的,精神得很。”
乾娘这才笑了,用手扶了扶头上戴着的一对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凤有六尾,尾尾坠珠,那珠都有卵大,明晃晃地直让人爱杀。乾娘说道:“这还是我出阁的时候,我娘给我的呢,如今戴着倒也好看。”说毕,耳边一对金镶玉红珊瑚坠子耳环也跟着主人得意洋洋地摇摆起来。
苏姨娘急忙接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姐姐的嫁妆,是全清西县有名的,就不像大*奶。。。。”说到此,突见乾娘的眼神转向自己,似有不欲之色,便立刻收了口。
乾娘正色道:“大*奶的好处不在于此,咱们别学那起没眼力劲儿的小人,说些没大没小,缺伦少理的话。让下人听了去,倒笑话咱们不知书,连个正经道理都不懂了。”
苏姨娘见说,忙站了起来,直说:“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一时失了嘴,姐姐别放在心上。”
乾娘复又靠回垫子上,身子懒懒地,不再开口。苏姨娘见桌上碗盘堆陈,便伸手收拾起来。乾娘轻摆手示意不必,嘴里叫着:“金徽”
玉屏闻言进来回道:“回奶奶,刚大*奶屋里沙雁姑娘来寻个花样子,金徽给她找去了。奶奶有什么吩咐?”
乾娘愣了一下,似若有所思,苏姨娘不停手地继续收拾着,嘴里说道:“行了,都完了。”便将收好的食盒交到玉屏手上,玉屏撇了撇嘴,只看乾娘,见再无吩咐,转身出去了。
苏姨娘再无他事,只呆呆站着,半天,开了口:“姐姐,还有事吗?”
乾娘只觉得好笑,斜着身子,抬眼看看她,苏姨娘明白过来,自己讪讪然,只得说道:“姐姐,听说,二爷就要回来了?”
乾娘将身子坐正,冷冷地说:“说就是这两日,不过”她用手捻起一朵悄悄败落下来的海棠花,不住地用手搓揉着,“谁知道呢?往苏杭一趟,那里的船娘可是有名的,说不准,就倒在哪个温柔乡里,迟个几天,可也难说呢。”她微抬起眼角,用余光扫了一眼那颓然的美妇人,继续说道:“前几次出去,次次都带人回来,这次,许也差不多。”
苏姨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拧起来了,屋内闷得厉害,人都喘不上气似的。乾娘还在用手捏紧那残花,嘴里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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