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了?”
少岚正待开口,苏云东浅浅一笑回道:“姑娘说笑了,我哪里人等?就敢跟祁家二少爷称起朋友来了?我原是这府里二少爷带回来的,也算清客,也算乐师,总之是来安家附食的一个闲人罢了,姑娘刚才所说,沙雸万万不敢当。”
少岚不乐意了,开口对苏云东道:“沙雸你又来了?我上回不是说了,做朋友分什么三六九等?若依你说,我曾有过许多朋友,不都是假的了?对了,我还曾经跟过个花子做朋友呢他也是个有趣之人,最是肚子里笑话说也说不尽,可惜我只见了他二日,后来再去寻他,他竟不见了,倒是首尾不全,落了个无趣。”
子规听了好笑:“是了,想是这花子骗够了少爷的钱,怕被人揭穿,就逃跑了呗,还管你什么首尾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少岚自是大不甘愿,可唯有子规,现在她说什么,他都是不气不恼的,当下听过之后也笑了,点头嗯道:“也是,早知道他后来会跑,我当初见他时,就不给他那么多银子了。”
苏云东听后哈哈一笑:“岚少爷心胸果然异于常人,我辈自愧不如,虽则沙某江湖上行走亦有几个年头,只达不到岚少爷这般境界,佩服,佩服”
子规听出话中揄揶之意,忍不住也抿嘴而笑,苏云东只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亦都是笑意。
少岚自然听不出其他意思来,只当苏云东是真心赞叹自己,也乐不可支,当下三人齐齐发笑,清风由三张年轻面上拂过,微温的阳光洒在身上,头顶是天朗气清,身边看秋色宜人,耳边只闻雁过留声,少岚看看子规,又看看苏云东,心里只是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刻了。
苏云东这便开口道:“岚少爷一早来寻沙某,有何事指教?”
少岚也不怕污了身上新穿的月白色银丝梅竹纹团花长袍,当下边在那泥地上坐下,边对苏云东道:“昨儿听了你的笑话,我只说很好,妙极了,回去对她们一说,别人也罢了,倒惹得这丫头哭了一场。今儿我想,必要带她来见你,你有好笑话,再说一个来,也当是给她陪罪吧。”
苏云东哦了一声,赶紧就对子规回了一揖,口上诚恳道:“不知何故,沙某的故事竟惹起姑娘伤心来,沙某惶恐,姑娘恕罪”
子规从不曾见苏云东如此作态过,心里直是想笑,一时玩心大起,也因四周除少岚之外再无旁人,遂将脸板起,正经八百道:“这位爷想是外头混话说惯了,什么话都告诉我家少爷,昨儿那个听过了,很不像样,想来也再难有什么好的,我看只是罢了,别再提起吧。”
苏云东听后一愣,我家少爷?他本来见少岚带子规便心里有疑,见子规自己也这样说出来,更是大惑不解,我家少爷?祁家二少爷怎么成了子规的少爷了?莫非?不不会不可能吧?
当下苏云东心里盘算片刻,微笑回道:“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我这里细看姑娘,倒觉有几分面熟,想起那日跟安二少爷到这府里来时,原是见过姑娘的,那么姑娘该是安府的丫头。只是不知,怎么今日,又跟随祁二少爷了?”
子规一听便知,自己刚才的话让东哥哥生疑了,这便有点着急,正要开口回答,少岚这时偏来帮腔了:“这是有个缘故。这丫头叫作子规,原正是安大*奶的贴身丫鬟,想来上次安大*奶跟安二爷在那湖边见你时,她也在身边伺候,你就看见她了。不过如今我来了,我见这丫头甚好,就求了我荣嫂子,也就是安大*奶,叫她来伺候我了。
这腔帮得太不是时候,少岚的话一出口,子规便觉苏云东眼中大起警意,他并不朝自己看来,却笑意盎然地对少岚道:“怎么?岚少爷敢是看上这。。。”
话刚说到这里,三人耳边都只听见一声叫唤:“岚少爷”
苏云东立刻回头一瞧,原来玉液池那边,一个红衣丫头正在向这里招手,口中只是急喊:“岚少爷”一声高过一声,声声不歇。
“是朱槿”子规马上反应过来,也就对她招手,又推地下少岚:“岚少爷,快起来,朱槿姐姐叫你呢”
少岚看也不朝那边看,反而仰面朝天,直接向后倒在地上,口中厌烦道:“她又来了,有什么事这样了不得?”
子规见其如此,只得蹲下身来死活拉他起来,少岚少爷脾气上来,偏就不理,子规忙出一头汗来,只是拉他不起。
朱槿这时已赶过池来,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刚立住脚就来帮子规拉少岚起来,少岚再倔,此时也是无奈了,只好满心不愿地被从地上拽起来,口中直抱怨:“好姐姐,又是怎么了?”
朱槿喘着气道:“看你这一身的泥好小爷,快回去换件新鲜衣裳,赶去安大*奶院里给她道个喜吧”
子规与苏云东一听此话,身上毛孔毕立,道喜?莫非?
少岚正要说不,朱槿赶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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