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那孙子怎么着了,瞒着刘香容易,瞒不住卞姐啊。这和上学那时候打架不一样,成年人下手没谱儿,真告他一个伤人,私下协调也得弄个笔录立个案宗。卞姐是不管他搞对象,可谁也不乐意自己儿子留案底啊。”
“这倒是,轩哥真是长大了,办事思前想后的。”米小左有一丝丝欣慰。
“长大个屁,他真思前想后就不打那一拳了,直接自己来个假摔行不行啊?刘香这么信他,摔进医院里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就是没兜住,纯故意,反正也是装好人,自己先爽一把。”顾异可不信卞鹤轩那套,“直接照人脸上揍,这得憋了多大火啊!你瞧给他现在美的。”
米小左顿时白欣慰了,果然还是那个配方,轩哥是改不了。
“对了,我家里的账……”米小左摸了摸水晶铃铛,“你别帮我要了。”
“艹,不要了啊!”顾异脑子一走神来了个急刹车,铃铛撞挡风玻璃上,没碎。
“不是不要了,是你别帮我要了。”米小左一直下不定决心,“我想好了,走民事调解,你还有那么多店要管,要账太磨人了,费功夫。”
“我有的是功夫啊。”顾异拒绝,他最知道小左不想和家里闹掰,一调解不就歇菜了嘛。
“可我不能老让你受这个累,自己犯的傻,干嘛老让你和轩哥替我收拾……”米小左拿手指一拨,铃铛就响几声,叮铃叮铃,清脆悦耳,“当初你俩带着我就是个拖累,说句实话,你俩真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比我爸妈都亲。当初咱仨从地下室搬出来,你俩省吃俭用,租了个采光好的小一居,怕我不习惯南方潮湿。要不是你俩帮我,奶茶店我开不起来。我知道自己多大本事,胆儿又小,好多事情都是借着你俩在我才敢干,挺没出息的。”
顾异也学着用旁光观察:“我可没嫌你啊,你家里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米小左解释:“我懂,你和轩哥要是嫌我,当初就不带着我辍学了。可该面对的也得面对,这钱我不是不要了。奶茶店是你和轩哥帮我开的,当初要不是你俩把我护在底下,我已经叫灯箱砸死了。这钱我就不应该散出去,必须收回来。你帮我要钱挨骂,我躲着,哪儿有这种道理啊?”
“你可想好了,真调解的话你自己可得出面,你敢见他们啊?”顾异知道小左都半年没回家了。
“不敢见也得敢,再说他们也不能怎么着,对吧?”米小左下定一个大决心,“我从小就怕家里人,除了我姐谁都怕。也许现在好点儿了,对吧?”
“嗯,估计好点儿。”屁,顾老板心里有数,小左可不是卞鹤轩。轩哥是越挨打越胆儿大,小左的胆子生生叫他爸妈给打没了。
米小左心里也是模棱两可:“反正要真调解了,你再陪我去呗,省得你天天忙着要债,自己生意都顾不上了。”
“行吧,你现在也成长了啊,学会思前想后了。”顾异复制粘贴,学他。
“剑道大师说了,行动和出剑一样,幻想一击即破,才会发现恐惧都是假象。”米小左做了个劈手姿势,还挺像样儿的,又说:“这个铃铛还是换了吧,好看是好看,可我觉得你那个小葫芦更好。那可是顾叔从五台山带回来的,辛辛苦苦盘了好几年,都有灵性了。你开车别图漂亮,还是图一个出入平安重要。”
“那这铃铛……”
“我拿家里去啊,和我家装修挺配套的,顺走了啊。”米小左笑成眯眯眼,看好半天了,伸手解开了反光镜上的绸缎带子。
卞鹤轩确实心里美,美得晚上都睡不着,困意全无,一直给刘香聊得撑不住了。平时俩人一起睡出习惯,刘香是有护工精神,爬上小床就进入梦乡。卞总一个人磨牙,就琢磨着怎么医院都不人性化啊?来个大床病房不好吗?
第二天吵醒他的人不是刘香,但是个熟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啊?”护士长查房接班,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刘香在织围巾,安安静静特别乖,再看一眼床尾的病历卡,又是腿的问题。
卞鹤轩眯着一只眼睛打招呼:“……过两天就走,您别嫌烦啊。”
李护士长挺没辙的,医护工作者最不愿意看见熟人,因为看见熟人就意味着病人又住院了。“这回没伤着骨头吧?”
“没有没有,哪儿有那么容易就伤骨头了,我生命力旺盛着呢。”女士进屋了,卞鹤轩赶紧爬起来,“媳妇儿织围巾呐?吃饭没有?”
“吃了,饭卡有钱,大哥你饿不饿?我去热粥。”刘香刚把棒针收好,卞鹤轩反应不过来的事他更反应不过来,转身瞧李护士长都石化了。
“不是,我……我……我不是大哥媳妇儿,我是护工。”刘香急得智商不够用,从脖子就红上来了,从没这么红过,一边摇头一边看卞鹤轩眼色,“不是,我也不是护工,我是大哥表弟,不是护工……”
卞鹤轩也傻逼了,艹,这馅儿露的,太刺激了。
“咳,我一会儿跟您解释啊,那个,是吧?”卞总临危不乱,嘿嘿一笑,“几个月不见您又年轻了啊,皮肤挺好的。”
李护士长早看出这位小弟兄是干护工的,远亲表弟这话就没信过。可突然一下画风突变,还是往最匪夷所思不可估量的方向变化,心里顿时百感交集。这俩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别贫了,下午去照个片子,别以为身体底子好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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