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接纳进来呢?他以后会在避难站哪一层工作呢?会有可能来第四层吗?
如果他们一起工作,废土会像瓶盖这样和他聊天吗?他是否会告诉他避难站外面的世界,为他描述广袤废土的面貌。
十一点,净水站小分队把器材收好,手套也脱下来丢回铁桶里,安息觉得今天似乎特别热——这还是地下四层,地表一定被正午的日头烤焦了吧。他把蓝色的方巾叠了叠绑在额头上,后脑勺上支起一个小兔子耳朵。
他和瓶盖没去乘井梯,直接打开净水站地板的井盖盘着墙壁上的铁栏杆往下爬,两人嘻嘻哈哈地,轻车熟路通过捷径落到五层,坐到餐厅靠“吧台”的好位置上。
负责分配食物的鈿安看见两人后笑了笑,端出两个准备好的铝盘递给他俩,又转身盛第三份。鈿安也是在避难站长大的小孩,再过一个月就要成年了。
盛好第三份饭之后她解下围裙从厨房吧台后绕了出来,瓶盖好奇地问:“姐,你去哪?”
鈿安说:“送饭,给七层。”
“七层,”安息耳朵竖起来,问:“我陪你一起去。”
鈿安扬扬眉毛:“你去干嘛?”
安息说:“下层有时候有变异老鼠呢。”
鈿安又笑起来,做出上下打量的样子:“那你又能干嘛?”
安息把袖子挽到肩膀,露出少年精瘦的手臂,使了使劲,说:“看,我有肌肉。”
瓶盖嗤笑起来:“你连水阀都拧不开。”
“带我去吧,姐姐我帮你拎水。”安息讨好地笑,他微微垮下眉毛,少年小狗一般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鈿安飞快地动了动眼珠子:“送了饭就跟我上来,听见吗?别惹事。”
安息使劲点头。
他俩绷着正直的表情同手同脚地下了楼,七层还是没什么人,这也不是鈿安第一次下来送饭了,她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进了屋。
废土背对他们坐在床沿上,听见鈿安的声音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鈿安看看安息,安息也看着她,她又问:“你现在吃吗?冷了就不好吃了。”
废土从鼻子了哼出气,像是短促地笑了一声,但他扭过身子后脸上其实没有任何表情,说:“我现在吃。”
然后他才注意到屋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废土的样子看起来惊讶极了,眉毛上挑,眼睛呈扩大的样子良久,才不动声色地转开去。他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但仍旧脏兮兮的,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虬结在一起。他拿过蛋白浓汤的碗,微微皱着眉头把勺子一次次地送到胡子下面。
“或许他觉得食物不好吃。”安息心里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事实上废土进食的速度很稳定,也没有一丝犹豫,而安息在此前也从没思考过避难站的食物是否“美味”,但是他就是从废土刚才的轻哼和皱眉中读出了这一信息。
废土把一碗蛋白浓汤飞快地吃完了,拿起水瓶豪放地灌了几大口,安息忍不住提醒他:“别喝太快,要一直喝到晚上呢。”
废土停下了,依旧举着瓶子,从低压的眉骨下看他,两秒后移开了目光,扭上了盖子。
他没认出自己。
安息垂着脑袋去帮鈿安收拾桌子,一缕头发从耳后滑下来险些落入碗里,这只是零点五秒里突发的小事,但废土却飞快地伸出了手拦截了空中的长发。
安息“哦”了两声,侧过去窘迫地拆下发圈重绑,可废土没再看过他这边一眼,在鈿安的指导下吃了一大堆消炎止痛药——辐射过的外伤好得很慢,血小板和白细胞都十分懈怠,废土的伤还要一阵子才能好。
安息端着铝盘,手腕上挂着空水壶,跟着鈿安离开了。
第三章 第一类接触
安息敲了两声铁板,又等了十几秒,头顶的井盖才被打开,他连忙手脚轻快地爬上去,抱怨道:“怎么这么慢。”
瓶盖说:“刚我听外面有声音,没敢动,万一你又被逮个正着怎么办。”
安息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恢复了工作模式,带上麻纤手套,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腰。
瓶盖又说:“今天这个地方老有杂音,不知道是什么。”
“哪儿?”安息侧过耳朵:“你说这个轰轰的声音?”
瓶盖点头:“这个循环器年纪挺大了吧,不会是要爆炸吧。”
安息瞪了他一眼,又趴过去将耳朵贴着大水箱的外壁:“不过她是年头不短了,咱们出生的时候就在这了,在那之前不知道已经在这多少年了。”
瓶盖说:“搞不好里面都锈掉了,咱们会不会重金属中毒啊。”
安息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第一这不是重金属,第二废土上的每个人都在或多或少的中毒,第三……算了,跟你说什么。”
瓶盖不满意他看智障的表情,忽然想到:“对了,那个外来者怎么样了?”
安息说:“还是老样子,不说话,一脸不爽地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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