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此刻就盘旋在我的头上,我费了很大的劲才爬到了这个山顶,五年前我埋葬他的时候这里还很好寻到,可是这一次我来,路上长满了杂草和荆棘,绕了很多的弯路,我终于是走到了这个地方,我们一起存在过的地方。
巨大的枫树下立了一个墓碑,上面用小楷刻着三个字“夏圣哲”。我盯着墓碑看了许久,神色中带着浓浓的哀愁。墓碑上刻着的人是我最好的兄弟,说实话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回想起来真的由衷的感谢他,感谢他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感谢我们曾经互相信任,互相伤害,互相原谅。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块陈旧的墓碑,一棵见证成长的古树,伴随着随风飘散的红色枫叶,我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行浊泪自我的脸颊划过,思绪万千……
“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孩子”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我的面前,左手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子。
我神色黯淡,蜡黄色的皮肤和空洞的瞳孔都透露着我的病态,我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坐在那里,任谁都无法打动我半分。
医生脸上带着一丝很随性的微笑,或许这正是一名心理医生的暗示吧,至少他绝对是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映像。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冷漠,笑了笑,起身给我泡了杯果汁,然后把热腾腾的纸杯端在了我的面前,“尝尝吧,挺暖和”
我接过了纸杯,但是目光也并没有望向他,我怕生。
“听说你平时还玩些游戏?”医生笑着又坐了下来。
沉默。
我眼睛盯着纸杯里的果汁面上荡起的涟漪一言不发。
医生看我没有回答他,扬了扬眉毛,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孩子,今天就到这吧,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听听音乐,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拿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个按钮,不大的空间里就响起了电子鼓声,随即而来的就是强烈的节奏感和电音的战栗声。相信这样的音乐会使很多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跟着摇摆,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的音乐似乎根本走不进我的心里,我仿佛活在深海之中,周遭只有一片死寂。
医生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门外一名中年妇女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散发着一丝很不安的情绪。
“韩妈妈”医生喊了一声正在发神的妇女。
女人一下子醒过神来,赶紧起身走到了医生的身旁。“怎么样?我孩子真的有心理疾病吗?”
医生望着女人,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autidisorder,医学上称为自闭症,也可以说是孤独症,从我刚才的交谈中我发觉他的症状已经是相当的严重了,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异常的?”
女人颤抖着回答:“三年前吧,我的孩子以前都很活泼的,可是……”
看着女人呜咽着,医生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柔和的道:“别着急,慢慢说,既然你选择了我们心理科,我作为主治医生是肯定会帮助你的孩子走出阴影的。”
女人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大概是三年前,韩越辉的爸爸死了。死于一场车祸,当时他爸爸只是为了出门去收货款,然后在路上就出事了,据说是一辆水泥车直接撞上的,我和辉子都没有看到现场,不过后来我们听说了这个消息……”女人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看来病源是父亲的死吗?”
“韩爸死后我们料理了丧事,可是肇事者一直没有找到,当时他撞了人就跑了,很不幸,那个路段也没有监控,直到现在,那个凶手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后来我在孩子的面前都表现得十分的从容,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一个月前我就发现他不愿意出门了,经常性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和我也没什么话说了,而且我感觉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了”女人捏着湿润的纸巾倾诉着。
……
“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变化,然后突然出现这种症状了?”医生也很疑惑。
“是的”
医生拿了一支笔,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表,上面写着心理科室病例表。
患者:韩越辉。
“韩妈,你孩子今年多大??”
“十二岁”
年龄:十二岁。
病症:情感交流障碍。
“我已经登记了你孩子的情况,今天你就先带他回家,上学的事先放一下吧,让他在家里多听听音乐,如果可以,尽量拉他出门散步,他如果是不愿意也不用强求,一切先顺着他的意思来,我的意思是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再决定是心理疏导还是药物治疗”医生把病例的复印表给了中年妇女。
“谢谢了医生,我会照做的。那我现在就去把孩子接走了。”
“我去把他叫出来吧,我说了我还要回去一趟的。”说着,医生就走出了办公室,然后打开了心理咨询室的房门。
果汁洒落了一地,医生进房门就看到我没有安分的坐在软椅上,而是蜷缩在了墙角,瞳孔没有焦距,仿佛一具死尸。房间里的重金属摇滚乐依旧那么响着,吉他的电流声也贯彻了整个房间,可是医生看到了我毫无表情,暗自摇头。
唉,看来这个患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啊,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父亲的死而自闭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我和韩妈都不知道的事情。医生想着这些就觉得很头疼,但同时他也很兴奋,他想:自己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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