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在那片草丛之中,有一种火在燃烧。那火不是俗世的火,即使烧的再旺,也无法引燃一点的残枝枯叶;那火又是心火,只需半点余热,就可以将理智、自制等束缚,烧的一干二净。
江晗坐在地上,靠着围墙,搂着女友的柳腰,热切的吻如潮水一般袭去。陈梦琪用膝盖支撑着,两手按在他胸口,像初尝花蜜的蝴蝶一般,贪婪地索取着。
这一刻的绵长,足以令地老天荒。
江晗看着面前的可人儿,双晕酡红,媚眼如丝,一根玉葱般柔嫩手指在自己身上画着圈,凌乱的秀发盖不住她惊人的美,羞涩的作态掩不去那青涩的妩媚,一切都是那么美,那么完美,那么无可挑剔。
我何德何能啊,能拥有这样的女友。
“好啦,占了人家这么大便宜,你。。。。。。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我就咬死你。”
江晗无赖似地笑笑:“咬我?你舍得吗?”说着,在那丰腴的大腿处拍了一记。
“你!”陈梦琪大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往他锁骨的地方的咬去。
“疼吗?”
“不疼。”江晗宠溺地替她梳理发丝。
“你说谎!都这么红了,还想骗人家。”陈梦琪抚摸着那两排整齐的牙印,似是有些过意不去,俯下身,猫儿般地着。
那痒酥酥的触感,那粉嫩的丁香小舌,那温顺动人的模样。江晗再也把持不住,,直起身再次压了上去,一举擒获了那条滑腻。
许久,唇分。陈大小姐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大脑像被酒泡过一样醉醺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伏在男友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了好了,我讲给你听。”
“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就没有啦,老家就只有爷爷一个人。那时爸爸妈妈工作都忙,你也知道我妈妈是国外的,不可能把我托运到外婆家去养。所以打从我记事起,我就住在这里了。”
“爷爷因为要忙农活,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盯着我。所以我从小就很野,四岁开始就一个人上指剑锋去玩了,那地方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在山上,我还认识了一个人。”
“那个人姓屠,名字来历都不知道,住在山腰那里,是个远近闻名的神医。虽然样子有点凶,但人还是很好的,我那时经常上山去陪他采药。爷爷知道了这事以后,反而更安心了,恨不得把我寄宿到那里,一日三餐都让他管着,自己好扛着锄头去摆弄那些庄稼。”说到这,江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时的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这里有蓝天,有湖,有森林,还有很多和善的阿公阿婆,对一个孩子来说,这里恐怕就是天堂了。”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有一次,我上山的时候,这里被狼咬断了,伤得很重。”江晗指指自己的右臂。
“啊?”陈梦琪发出一声惊呼,但很快就被安抚了下去。
“没事的,后来屠老救了我。”江晗摸摸她的头,继续说了下去,“那时我奄奄一息,好在屠老妙手回春,把我的手接了回去。”
他撒了一个谎,接回去的不是他的手,而是蛟龙之爪。
“虽然手接回去了,但落下一个后遗症,就是伤口处每个晚上都会很疼,而且不是一般的疼。那时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在床上翻来覆去,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陈梦琪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段经历:“那。。。。。。你爸妈知道吗?”
江晗摇摇头,苦笑着:“知道了也没用,屠老说了,这种痛可不是病,治不好的。他们即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还徒增烦恼,何必呢?”
陈梦琪默不作声,体会着这句话的分量。
“咳咳,你别担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江晗可没有撒谎,最近几个晚上他确实“好很多了”,只不过是以更加堕落的代价换来的。想到这里,心中又感觉万分愧疚,“可是那时我才五岁啊,一个小孩,每天夜里一个人疼的死去活来的,还不能跑到父母怀里撒娇。除了山上的屠老外,家人、朋友、师长,再也没有人可以分担我的痛苦。”
“从那时开始,我就恨上了这个地方,恨上了这里的一切。因为是这个地方带给我那么多痛苦,是这个地方夺走了我日常的生活,把我投进无边的地狱。我知道了现在看起来这种想法有点不理智,但当时的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带着这份感情,后来我一直不想回这里了。但当十三岁那年,爷爷死了,我不得不回来。其实说实话,爷爷这个人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无论是做人做事都没得挑,在葬礼上爸爸自然不用说,连妈妈都是哭了好久。”江晗仰起头,“但我没有哭,就一个人在角落里低着头,别人或许以为我心里很难受,其实不是的。”
“很可笑,我那时才突然明白,我对故乡的记忆,已经全部被可笑的仇恨冲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童年的回忆,那些爷爷奶奶的名字,那些拿过的糖果礼物,明明有过那么多美好,但全都被我忘记了,只剩下一个大大的空洞。”
“我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觉得自己背叛了很多东西,对这个地方一直有种负罪感。也是因此,我害怕重新融入到这个环境里。”
话说完了,一时间翻出这么多沉重的回忆,江晗心里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不觉间手上用力,寻求着一点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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