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灾缓步向着凤裕山内走去,他知道祸兴乱那边的情况会是十分的激烈,但说不清楚是对祸兴乱有着绝对的信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并不着急去打开通往妖界的道路。
眼前所见虽是陌生,却不令祸起灾有半分疑惑,他只是感慨,在自己之后的这里虽然来了另一批人,现在却又再次归于荒废了。只看那两旁新增添的摆设,祸起灾眼前便浮现出许多虚晃的人影,它们往来奔走在周围,将屠龙军生活的面貌全然呈现给祸起灾。
祸起灾驻足在原地,正有些沉迷,却忽然闻到一丝奇异的气味,眼前的那些人影都不约而同地向前飞去,那正是祸起灾原本要走去的方向。这莫名的催促,叫祸起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追随着自己幻想出的人影,也是追随着奇异气味传来的方向,他是想要知道,这熟悉的地方到底还能够给自己多大的惊喜。
所有的人影最终汇集在一起,它们汇集的所在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嘴边忽明忽暗的似是燃着的烟草,那便是这奇异气味的源头了。
“妖将,祸起灾?”齐无为的声音从那高大人影处传来。祸起灾默不作声,只走去将周围的灯盏点亮,当那副董太平的面孔呈现在齐无为面前时,他的问题,便有了答案了。
“本帅要去打开通往妖界的大门,你是来阻挡本帅的吗?”祸起灾说道。
“非也非也!”齐无为摇头道:“阻挡你的人还在外面,我只是来与你说说话的。”
祸起灾看着他说道:“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自以为正派的人类,何必专挑这一处地方来说话,忘了要对监视自己的其他正派避嫌?”
齐无为笑了,“人之虚伪,妖之邪恶,皆属鄙陋者的偏见,将军自当明白:芸芸众生剥离掉外表之后,那灵魂的清浊,大体是一般的颜色。每一个有生命的存在,得意成圣贤神明或是失落成孤魂野鬼,这机会,差得应该是不多的。”
“边走边说吧,本帅还有事情要做,不想在这儿继续耽搁了!”祸起灾说道。
“嗯?”齐无为有些疑惑,像是准备好了答案却没听到别人来问,“将军可知道......我是谁吗?”
祸起灾指着自己的眼睛和胸口说道:“这嘛......在本帅的另一双眼睛和另一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一场毫无悬念的争斗,一个轻松惬意的笑容,祸兴乱轻掸衣上尘土,灵巧地迈出几步,他回头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却是不知那众人能否给出回应了。
老光棍稳稳地站在一处崩坏碎裂的地面上,他的气息仍然很平稳,嘴角却挂着一丝血迹,看起来远不如那祸兴乱轻松,他轻合着眼,知道祸兴乱在慢慢离去却像是无能为力。这便是前来拦阻的众人中,现下情况最为良好的一个了。
惨烈的战场上,更加悲惨壮烈的众人,豁名搏杀拼尽了全力,甚至连自己的血迹都不能留在祸兴乱的身上,以证明自己拼了性命并不是毫无斩获;而那短暂而恐怖的过程,将永远烙印在他们的灵魂里,不论他们接下来是为人或是为鬼。
忽然,只见一道人影飞一般地与老光棍擦肩而过,片刻便追上了那正在离去的祸兴乱,他不做停留,只将那祸兴乱甩在了身后。
“哼!”祸兴乱冷笑一声,他刚要准备追上去,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
“极意传石!”
遍地碎石忽以这一声为令统统飞向半空中,下一刻便一齐射向祸兴乱。看出这一招竟是比较罕见的术法,祸兴乱只得留神应对,他身形一阵恍惚,将飞来的石头尽数避开,不欲多作纠缠便要继续去追那掠过的身影,却见路途中间,飞过去的石头竟已立起一座高墙,将他的前路挡住了。
不是被这术法难住,也不是翻不过这座墙,祸兴乱只是被这术法勾起了一丝闲情逸致。他来不及查询那人的面貌,猛然回身一掌寻这那声音来处杀去,锐利掌气之势,绝非一个精于术法之人能轻易挡下,不过一声长啸,横刀挡下这一掌的,又是另外一人了。
只见那人白衣白发白面具,手中拿着的正是苍回斩,方才接下一掌,随即便高喝一声:“苍回斩法!”已发起了对祸兴乱的攻势。祸兴乱双臂一震,直对着苍回迎了上去,但在这二人将要交手之际,祸兴乱面前惊现一张年轻面孔,他立时便知是那施法之人,竟转念思考那干扰自己的术法与破解之方。
只消片刻,他便反应过来那术法在他眼中是多么的低劣与幼稚,因为那年轻的面孔还未让他记住,便已经变回成白色面具。但白色面具却不与他一同停下脚来,而是维持着向自己冲杀的势头。
这片刻失神,已让他的防备在最关键的时刻全然失落,对那一刀,他已是无能抵御。
“啊!”惨叫一声,祸兴乱仰面倒下,他知道痛觉来自腰腹之间,只是不清楚到底是简单的开膛破肚,还是干脆的一刀两段了。
苍回回头望向裘羚,面具之下藏着怨恨,因他知道这样赢得毫无光彩。裘羚避开他的目光,对老光棍说道:“对不住!我们来晚了!”
老光棍仍是轻合着眼,却无对裘羚的话的反应,裘羚正是莫名其妙,心中又生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望向苍回,苍回竟也魔怔地站着不动了。裘羚一边想着苍回面具下的表情,一边转着自己的头,却看到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已被重伤的祸兴乱,又变得轻松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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