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万俟笙既然放了话,那就必然不会让皇上死在前面,她这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上了马车,苏月心掩不住自己的雀跃,扯了美景上车,主仆二人小声地说着瞧瞧话儿。
一人在远处瞧着,穿着破旧的棉絮大衣,头上还顶着个斗笠。
看那熟悉的身影雀跃的从宫门跑出来,他眸深几许,回首看向宫殿,见那雾气朦胧中的深深宫闱,又扭头看着马蹄轻踏,香车迎风而去,他攥紧了手心,压抑着心口漫出的大片疼痛撄。
“您来了。”
身后一身影乍然出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马车去,听着车铃作响,身后的人抿了抿唇。
“太师刚才与三公主私下保证,说会给她一个盛大的昏礼。”
那人身形一僵,极其缓慢的扭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偿。
...
清晨鸡刚鸣三声,混着还没有两天的夜色,一辆破烂的马车,凌乱着晃晃从偏门进去,却直接被侍卫厉声呵斥在了门口。
“何人在马车上!!”
奴仆亮出事先准备好的麒麟令,那门口的侍卫身子都跟着抖三抖,立刻磕头在地,唯恐车上的人不舒服。
“不知是太师大驾!!”
宫中昔日如往,小傻子如今穿了龙袍做了皇帝,国师成了太师正式辅佐朝纲,那宫门口的那些人明明知道这里面的不是他本人,却还是愿意奉承到底。
毕竟他们都知道,与当朝太师的走得最近的,就只有当朝挽朝公主。
苏滟歌。
等马车又缓缓的朝前走了,靳凝兮才懒懒的撩起车帘看了一眼,今日月色极好,冬日里太阳生的晚,还能看见几颗明亮的星星,她撕下脸上的一层难受的面具,到了宫门口才下了马,却发现里面的灯亮着。
炭火已备好,凝兮推开门往里探了一眼,热气扑面而来,男人手中攥着一枚黑子,看这样子棋局恰好刚摆上,像是算准了时辰似得。
凝兮抿唇,脱了大氅,脏兮兮的朝着棋局走去,顺手拿起白子,见那人眼都没抬,直接下了子。
万俟笙着了一身黑色长衫,屋中温暖如春,男人更是喜欢***包的露出她雪白的胸襟,凝兮冷眼瞧着,撇了撇嘴。
“太师当真是不同了,本宫不在的时候,太师也敢穿得如此清爽。”
未语先含三分笑,万俟笙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发髻也乱着,脸也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别提,就跟跌了一跤似得。
看这样子像是火急火燎赶回来的。
莫名的心中一暖,他扯了女子的手攥在手里,又顺势起身给她大横抱起“瞧公主这话说的,臣等着给公主享用呐,结果反过来公主这么说臣。”
凝兮眉眼弯弯,看男人很自然的给自己解扣子换衣服“本宫还以为太师还会有什么样的借口,这该看的都被人看光了,太师这一张嘴也不知是哄谁儿玩呢。”
万俟笙垂目勾起唇角,坏笑着咬了咬她的嘴唇,
“臣不敢。”
霁月与光风先是从别苑寻了热水来,一听这话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也不敢看床榻上的两个人,把水倒干净了两个人慌张的跑回去洗漱了。
太吓人了,有生之年能听见万俟笙说不敢二字,她们俩都怕折寿!
“公主先洗漱吧。”女子的衣服眼看就差最后一层里衣,凝兮猛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赤脚下了床,还回首看了他一眼。
“本宫自己洗。”
万俟笙微怔,抹着唇笑得像个狐狸“公主当真有情调,好几日没见,还给臣增加神秘感。”
增加个屁!屏风后的凝兮撇撇嘴,直接跳进木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脏兮兮了两天半,今日可算是能洗个安稳澡,睡个安稳觉了。
男人笑着,懒懒的上了床斜倚着看书,女子在屏风后面泡澡,倒还真是难能的惬意一回,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气氛甚是融洽。
来添花瓣的霁月怯生生的看了眼床榻,见万俟笙正在看书,她绕到屏风后面,却发现靳凝兮已经睡着了。
凝兮面露倦色,乌黑的头发草草沾了水,靠着木桶睡得很是安稳,还时不时的吧唧一下小嘴。
霁月先刚放下花瓣想把凝兮喊醒,眼前却身影一晃,身着黑袍子的男人乍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捎带冷漠的扫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出声。
霁月点头如捣蒜,轻声慢脚拿了软稠放在贵妃榻上,见主上小心翼翼的将水桶中的人抱起,还皱了皱眉心。
怎么轻了许多。
他将人放在软稠细心擦拭,霁月在一旁瞧着,忽然由衷感叹。
主上这样的男人,世上怕是挑着灯笼也难找,阴险狠毒,心机叵测,却只终于一人,疼惜于一人。
把人放好了,万俟笙扫了眼霁月,二人走出门,天寒地冻,霁月穿着棉服还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却见万俟笙只着一身里衣站在自己面前,脸色都不变一下。
“主上。”
脱离了某女,万俟笙的神情就冷了下来,捎带阴寒看得霁月更冷了。
“她怎么轻了许多。”
“啊?”霁月一怔,如此严谨的表情,就是来问问主子的体重么?有些惶恐,她垂头先是认错状“主子回来的时候一直晕车,食不知味,吃的也少,再加上心中郁结,所以轻了些。”
万俟笙眉心皱得更紧“她从不晕车,让钟寻过来好生调理。”
霁月眼珠子一瞪“现在?”
“她醒了之后。”万俟笙拂袖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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