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祝融峰,观月台之上。
月夜幽明,此时的游客大多皆已入睡,偶尔有着几对鸳鸯,诉说着情话,惊起了这平静的涟漪。
在那后山无人的僻静之处,有着两道身影,一个静谧如水,一个欢脱如兔。
“又是一轮圆月,琉璃,你信命么?”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身着白色长裙,如月下之洛神,体迅飞凫,飘忽若神,美丽而大方。
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在山峰之上回想着铛铛的清脆声响,好在山风迅猛,才不至扰人清梦,她被那白衣女子唤为琉璃。
琉璃听到了身旁之人的话语,懵懂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信,我是一个医者,只信气一元论,望闻问切,只信五行藏象,精气血津,我只信我的命是由我的大脑,我的思维掌控的。我的行为让我做出的事情,不是因为什么命中注定,仅仅是因为我喜欢,我高兴,我想这么做。”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身旁的犹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没想到之前那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姐姐,你信?”
白衣女子伸出她洁白如玉一般的手掌,仿佛想要去触摸什么一般,说道:“曾经是不相信的,但经历的多了,也不由得去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琉璃一脸苦涩,她这大姐什么都好,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处事手段也远超他人,就是太多愁善感了,说道:“姐姐,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来和我去论道的吧。这我可论不过你,也没兴趣,那些什么大道理啊,最不实用,姐姐,不是我说啊,什么前人总结下来的心得,都是扯淡的,猪说猪有理,牛说牛有理,他们觉得自己是对的,就到处去宣扬,但真的是对的?未必吧。”
琉璃好似意犹未尽一样,还在慷慨淋漓的说着:“便如医学一般,同病异治,异病同治里面门道多着呢,可不能一概而论,君臣佐使,不同配伍,不同炮制,功能便不同。就算是同一味药,既能治人,也能害人,所以到最后如何去用,还是要看用药的人。”
琉璃看着这白衣女子,她想着若是姐姐能够笑起来,那该多漂亮,幻想着,不知有哪个幸运儿能够博得一笑呢?想了想,觉得意犹未尽,便继续说着:“姐姐也不要天天高来高去像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了,该吃吃该玩玩,怎么开心怎么来,要不要我把我最喜欢的曼佗罗花和黑蛛拿给姐姐,可好玩了。”琉璃提起她的那些玩具,简直是眉飞色舞,开心至极。
白衣女子收回了她的玉掌,轻轻地抚摸着身旁琉璃的秀发,她看得出来对于琉璃来说,快乐很是简单,一花一草便是她快乐的源泉,如她所说的一样,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小丫头,倒是教育起我来了,出去走走吧,世界很大,医道一途,与武道一辙,闭门造车,你能看到的永远是你自己。”
见姐姐对她的医术有些不以为然,顿时有些生气,说道:“姐姐,别忘了,我的医术,连那种官位的人,都为我提了一幅字呢,‘杏林医仙’可是他们给的称呼呢。又不是没出去过,这十年间,便出了三回,外面空气那么差,到处都是什么汽车尾气,各种污染,哪里有我的枫菱谷好,灵气充沛,珍稀药材,异种毒虫,这里应有尽有!”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让这个妹妹去接触社会是对还是不对,可她不希望她的一生便待在这个小小的谷里,若是一生没有酸甜苦辣,这一周遭,又如何算得了来过,劝道:“虽然我不懂医术,但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知道么?你医术通天,也只能只好一个人的病,却医不好一个人的心,你毒术高明,能杀人,却不能诛心。”
白衣女子看着遥挂于天宫之上的明月,叹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想表面浮现的那般简单,那这个世界,便是天堂了”
衡山脚下,周子轩驻足于此,望着高额的大山,心情总是澎湃的,世上工人哪怕拥有鬼斧天工的技术,也难以塑造出自然的巍峨,大山,大河,最简单的材料,塑造的最美的景色。
周子轩本想去郴州的苏仙岭逛逛或是韶关的丹霞山的,因为在他的意识之中,所谓五岳其名利已经与利益挂钩,一个再伟大的地方,沾上了世俗,也免不了要逊色很多,可鬼使神差的就买了衡山的火车票,第二日的早上就来到了这里。
他望着转个不停的缆车,还有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感觉这种旅游远行,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
“如果没有这些索道,没有这些摊贩,还自然一道清净该有多好。”说完,周子轩又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这些,怕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一观其锋芒了吧,没有缆车,小孩子和老人又如何耐得住山的高大险峻,没有这些摊贩,渴了饿了,又怎能自满自足。”
永远没有两全齐美的事情,周子轩知道是自己托大了,国家的每一个政策都是将得失评判得当的,哪里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烈日炎上,不知不觉中周子轩已经爬了两个小时了,他一直自诩体力不错,四节篮球打下来都不带喘的,可刚刚上山还是连跑带跳的,过了半山亭就开始大汗淋漓了,现在更是已经步履蹒跚,摇摇中,带的两瓶矿泉水早都已经见底了,没办法只得又花了比平日里高两倍的价格又买了两瓶,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钱财的人,但有些钱可以省,有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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