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点点头,李舒玄便大步进了屋子,院子里只剩下了玉锦和金奕以及站在一旁的金远夫妇。金奕看了玉锦一眼,低声说道:“锦妹妹,金管家夫妇两人都是我家的老仆,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二妹妹就饶过他们二人吧!”
玉锦心里还牵挂着唐妈妈的病情,正要进屋去看李舒玄如何诊治唐妈妈的,却听到金奕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又生起气来。暗想这金管家不知道为人如何,可是他那个老婆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看看唐妈妈那双手就知道她在这里受了多大的罪,这事和那个胖婆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可是奕哥哥在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救人,却是先想着为自己的旧仆开脱,这实在让玉锦心里涌上一股失望,她压住怒气淡淡的说道:“他们两人是母亲身边的人,我一个做小辈的,论理该敬着他们两位才对,他们纵然再有了不是,我也没怎么着处罚他们,奕哥哥这话又是从而说起?”她口气虽然如平时一般平静,但是言语中已经带了明显的疏离。
玉锦说完便抬步往屋子里走去,进去一看李舒玄已经给唐妈妈诊完脉,正吩咐桑青将以往的药材包取了过来,只见他从中取出了几味药,又说了几种药让桑青记住,“看庄子里有没有这几种药,若是没有,明天一早便去镇上药铺子里抓来煎了喝!”
玉锦走近他身旁,又闻到那股零陵草的味道,她恍惚记得唐妈妈和自己说过,这零陵草是最驱邪扶正的熏草,一般的人闻不惯这种清凉的味道,所以大多数人宁可喜欢那些沉降檀等香的味道,只有医者知道零陵这草的功效,所以才会喜欢它的香气,这位李公子的医术想来不会太差吧!
“老人家开始是受了风寒,后来因为没有及时就医,风寒又加重所以导致现在病入膏肓了!“李舒玄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这说话的口气分明是对着玉锦来的,”我将上次大夫开的药增减了几分,老人家撑过这两日应该没什么大碍!“
玉锦听着他平淡的声音,没来由的心情镇定下来。她想了想便让桑青去外面喊几个健壮妇人,:将唐妈妈抬到我的房间里去,这个屋子四面透风,好人住在这里都会生病,何况唐妈妈这么一个重病的老人?”
李舒玄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和赞赏,但是他也并没有抬头,只是又吩咐碧枝将他捡挑过的药材拿去煎了汤药给病人喝下去,便起身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迟疑了片刻转过头来,正看到玉锦在俯身亲手为唐妈妈掠耳边的头发,那窈窕的身影在灯光下是如此曼妙,这幅影像让他的心没来由的猛跳了几下,觉得心口里有一个地方慢慢有些发酸的感觉。
外面的院子里只余下金奕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李舒玄惊讶的发现金奕脸上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明亮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金奕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沮丧和难过,那是丢失了自己最珍贵宝贝后的沮丧,又如同失掉了亲人一般的悲伤。
李舒玄不免有些狐疑刚要开口劝解金奕,没想到金奕先抬眼盯住自己,那眼中满含的悲伤竟然变成了难言的愤怒,只听他冷声说道:“好你个李舒玄,竟然还是个通晓医道的圣手,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金奕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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