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是傅致钧拍的,怎么会在这老人手里?
她仰着头,脱口而出:“这是谁呀?”
小姑娘的嗓音,清甜娇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老人看了会儿照片,哑声说:“是我年轻时的爱人。”
他语气和缓,透着一种峥嵘岁月酝酿出的独特的平静,萧姝全身却止不住地发抖,半跪在地的膝盖刺痛,连甜美的声音都僵硬了。
“你...你是傅致钧?”她极力忍泪,颤声问他。
她这样唤他,其实很不礼貌,他却没生气,老眼微微眯着,瞥向角落里的小姑娘。
他几乎看不清了,隐约见那小姑娘眼眶红红的,透出几分可怜。
“你认识我?是不是我吓着你了?”他慢慢地问,语气慈祥。
萧姝拼命摇头,柔嫩的手指心,差点掐破了皮。
脑子里太乱了!前所未有的崩溃!她辗转那么多世界,辛辛苦苦做任务,为的不就是重生吗?可这算哪门子的重生?这无疑是最恶毒的惩罚!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就要死了。”年老的傅致钧,将那张照片捂进怀里,望向头顶的虚空,轻轻说道。
“她现在,应该回来了吧!想到她就在千千万万人里头,还真有点舍不得死呢!”他自言自语着,再抽不出半分力气,双臂无力地垂落,苍颓的皮包骨上密布着针孔。
泪水夺眶而出,萧姝撑起发僵的身体,想去握那只又凉又滑的手。
病房的门却突然开了,有个脸色发白的女人冲进来,一把掐住她朝外头拉,同进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向傅致钧道歉。
“哭?你还有脸哭?”那女人压低了声音骂她,“你怎么这么不长眼?那可是傅老啊!他要是在你面前有个好歹,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萧姝细嫩的手腕,被她掐出一圈红痕,她却不知痛似的,一声不吭。
“好了!要骂回去再骂,人就要不行了!咱们得马上过去。”身后的男人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
两个人匆匆离去。
一直没说话的小男孩,朝萧姝做了个鬼脸,挤眉弄眼地说:“姐姐,你怎么藏到死人的屋里头啊?难怪我都找不到你!”
萧姝止了眼泪,冷声道:“谁是死人?”
小男孩撇了下嘴,揪着她一束头发,天真地说:“那个有钱的老头子就要死了。我们虽然只是远方亲戚,可也分得到他的遗产。”
萧姝打开他的手,转身朝那间病房跑去。
门内门外,乌压压全是人,悲恸的哭声飘出来,先是压抑的抽噎,很快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啪地一下,萧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神色麻木,眼睛空洞,凭着本能想挤进那间病房,可惜她小胳膊小腿儿的,才挤进去半个身子,就被身后的人给扯了出来。
里头的哭声越来越大,外头的人也强掩喜悦,纷纷挤出了眼泪。
一片哀嚎里,唯有萧姝哭得伤心。
泪眼迷蒙中,她被允许看了眼他渐渐冷却的身体,安静躺在那里,是真的无声无息了。
她听到其他几个老人的低声议论。
“以前老傅身体不挺好的吗?这些年是怎么了?我这糟老头子还没死,他竟然先去了!”
“哎,别提了。自从那位当年车祸死,他身体就垮了,听说总是呕血,又整夜整夜地熬着,这些年久病沉疴,两只眼也早不行了...”
“不是说他信邪术吗?当年想尽法子要复活那位,好端端的一个人,变得跟疯子似的...”
“人都没了,你就积点德少说两句吧!痴情成这样儿,也是可怜啊!”
...
听着听着,一直低声抽噎的萧姝,再也抑不住汹涌的泪,终于哭出了声。
“爸比,妈咪她哭了。”趴在病床边的小女孩眨了眨眼,回头叫了一声。
春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米白细纱窗帘,洒落在傅致钧那张俊致脸孔,他整个人似也泛着柔和的微光。
他大步过来,单臂抱起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揉了揉她圆圆的包子脸,宠溺一笑:“念姝你真不乖,居然又骗爸爸。”
“我没骗爸比,妈咪她真的哭了!”小女孩噘着嘴,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傅致钧无奈地一笑,低下头,一双英逸的眼,温柔地凝望着病床上的萧姝。
她面颊细腻红润,长睫紧紧垂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而已。
其实她已昏迷了三年。
在这三年里,她和他结了婚,为他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他每日亲自照顾着她,一切都很美满,除了她没有醒来。
无论是她车祸的那天,还是她生下念姝的那天,医生都一再告诉他,她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他不信,她的丈夫在这里,她的孩子也在这里,她怎么舍得丢下他们?
他笑了笑,为她梳着额前新生的碎发,轻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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