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答个不停,不断在我耳边环绕的还有啼哭的声音。“谁这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是我第一反应,情绪里是那种熟睡时被人突然喊醒的恼火,以及一些说得上恰到好处的迷糊。很快我就清醒了,因为作为独生子,我家不可能会无来由地出现那种专属于婴儿的哭声。很快我便懵了,因为黑暗里给我的是一片陌生,想驱动身体,却难以动弹,仿佛那好好躺着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身驱。当然,如果我这算是夺舍什么的,那也的确不是我的身体。
就在我错愕之时,世界便地明亮起来,我知道,那不是日光灯的光芒,那是烛光的样子。
停电了?鬼压床了?
我忽略了其他,只想在认知范围内,经验之中寻求一些答案。可是,我没有什么解答的时间,我被抱了起来,一双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双手。一个明明不认得却又有亲切的面庞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眼中有着一点疲惫,带着笑容,帮我把泪水拭去,然后解开了衣裳给我喂奶。我颇有种惊愕,但是身体却直接开始吸吮了起来。渐渐地,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知道,我的这具身体陷入了睡眠。可是我,姑且称作灵魂,并没有随着入睡,反而变得清醒无比。我开始想,我是不是穿越了,就像那一本本小说里说的那样。我也猜测这是不是一场梦,可是我明明那么清醒,一切又显得无比真实。最后我决定等候到天明,看看睁开双眼是怎样的一番天地。所以,离别了黑暗,我又看到了光明。
不是我的被子,不是我熟悉的天花板,没有我的书桌以及亲爱的电脑。取而代之的只是洗漱完毕的妇人,颇有古意的桌椅,以及立刻端送上来的食物。全是流食,我不喜欢吃,却又不得不吃,没辙,牙口不好,而且更受不了被咬碎然后再送入孩子口中这种行为,所幸这妇人没有如此,所以更得表现出对这些食物的喜爱。
喂食不久就完毕,也许是婴儿胃口小的缘故。妇人似乎也没什么事,好吧,照顾孩子应该是她的第一要务。所以她就抱着我出了房间四处走动。
可是由于姿势的问题,我只能看到天空,横梁以及其他高高在上的东西。我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我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我只能选择接受,而且越快越好。
我感受着妇人的体温,感受到她的温柔,我知道她现在是我的母亲。所以我开始觉得她的模样有些像我的老妈。虽然老妈好像没有她漂亮,在记忆里最多的也只是愤怒,但她生气的样子却变得无比令人怀念。我又想起了老爸,他常年在外,我对他早就淡化了想念,只有每次他又离家的几天里才会思念他的存在。我说不清我当时想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快速地念起了其他的亲人和一些要好的同学。还有我的大学,十二年学习换来的大学,我还有过憧憬呢,虽然最终要去的并不是我想要去的。就像这样?我说不准,如果这并不是一场梦,我将一直生活在那片天地,我是否会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才是最好的呢。
“夫人,老爷回来了。”我听见一个声音,应该属于一个小姑娘。那是说给这位母亲听的。其实说真的,我是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我还没有见过今生的父亲的,就算是一开始回忆到自己父亲时也没有想到。
母亲听到这句话,似乎便得十分高兴,她应了一句,将我交给了应该是刚刚说话的小姑娘照顾。就离去了,我看不到路线,但后来我知道路线,也知道那天是父亲回京述职的日子。而且距离他上次回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所以母亲才会喜出望外。
参军是他的职位。听起来是个不小的官,可是大陆已经三十年没有战争了,虽然历代皇帝对于边境从来都保持着关注。但是毕竟和平了太久,连将军在朝堂上都没有多大的地位,更何况是一个参军呢。况且要常年在外,所以几大世家里到也就只有他一个坐拥着军职。不过这都没什么重要的,因为这些对现在的我没有什么影响,对以后,那些影响我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所放在心上的是,那个小姑娘抱着我的方式实在是有些不熟练,想来,母亲可能没怎么让他人来代劳吧。
没有过多久,我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父亲,他也没有见过我。第一相见,他带着洋溢的笑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笑了,但当他将我接入怀着,要给我一个吻的时候,我有些不乐意,没有办法,我都记不得那是多少年前,我被我爸亲过。十几岁的灵魂的确是很难接受被一个大男人热情接触,况且他好像还没洗漱过。好在他好像也意识到这点,只是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之后他又调弄了我一会儿,才把我递给母亲,与母亲再次寒暄了几句便去洗澡,换衣去了。
再次见到已经是晚上,期间我都是被那个丫鬟照顾着,还有偶尔客串的奶妈。期间我一直在想,我以后会怎样,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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