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温子妤静静地抱着顾殊宁,除了拥抱,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不舍。
“我的准新娘,不能哭。”
“子妤…”
“嗯,我在。”
顾殊宁欲言又止,被眼泪哽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张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脸,在她眼里,还是那么风情万种的。只有手上的触感才能让她感觉到,小蚊子是存在的,还在她身边,会陪她度过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然后一起幸福下去…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温子妤轻轻扳过她的下巴,在那双软唇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一吻,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那枚被拥在怀抱里的主钻闪着迷人的纯净光泽,像通往和平天堂的路上一盏指引明灯,深深地吸引了顾殊宁的注意…戒指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温子妤将它拿出来,拉过顾殊宁的左手,轻轻套在无名指上。
凉意圈进皮肤,顾殊宁的视线随着戒指移动到了自己的手上,那颗硕大的主钻,如长在心里一样,牢牢地套紧了她。
——我即相依,柔荑纤香。
——我自相许,舍身何妨。
——欲求永年,此生归偿。
——回首欢爱,四顾茫茫。
透过那道光泽,顾殊宁只看到一片白茫茫大地,空无一人,有歌声飘来,仿佛离她很远很远…
“子妤!”
她猛地抓住了温子妤要抽离的手,心头一颤,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被无限放大的惊恐蔓延涌出,她看着温子妤的脸,如同诀别。
“宝宝,我欠你一个婚礼。”温子妤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得到那双眼眸里溢出的恐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坚定地看着她,“婚纱放在主卧,我都挑好了,你答应我,下个星期的今天,穿上它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婚礼…”顾殊宁像疯了一样拼命摇头,又一次泪水决堤,她握着温子妤的手摇晃着向外拖去,“子妤…我们离开这里,现在就走,去哪里都可以,公司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你跟我走…”
“宁宁,放手。”
“跟我走!!”
顾殊宁冲她吼了一声,双目通红,“不要再让我等了…我不会放你再去那个地方,你在骗我,下一次你就不会回来了…骗子!”
“相信我,宁宁…”温子妤抓住她的胳膊按在胸前,面色急切,目光中充斥着恳求,可顾殊宁完全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疯狂,像做梦一样,小蚊子的脸离她越来越远,飘去了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她什么也看不见…
撕心裂肺的哭叫不知来自梦境还是现实,顾殊宁只觉有好多个灵魂在自己身体里互相碰撞,面前的人影不断重叠,那些碎片化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神经,临近崩溃边缘。
她看到了什么,到处都是白色,干净得连一粒灰尘也没有,纯净得呼吸一口都觉污浊,她一个人站在天地间,找不到温子妤,耳边一遍遍地响起空灵悠远的歌声,敲乱了她的意识,接着便是深深的恐惧…
“别走了,求你…”
“嗯,我不走。”
“我不想再等了,你们都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的,宝宝。”
顾殊宁埋首在温子妤颈间,几乎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试图闭上眼睛来赶走脑海中那些混沌不详的画面,梦里的灵堂一次次变换,母亲的脸渐渐模糊,倒是越看越像子妤…
哄了一会儿,温子妤小心翼翼地扳过她的脑袋,捧起那张哭花的脸,心上抽搐着疼,一点点替她抹去眼泪,“都是准新娘了,还哭呢,傻宝宝,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子妤…”顾殊宁红肿着眼睛看着她,害怕那些画面再次出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知道你有危险,现在就走…”
那双泪眼盈满希望的曙光,她万分后悔当初没有早点和小蚊子一起离开,总放不下在国内的事业,可性命攸关之时,什么也不如眼前的人重要了…
接踵而至的梦也许在预示着什么,她只能日夜祈祷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揪着心悬了半个月,如同行走油锅,时刻煎熬,以至于亲眼见到温子妤站在她面前,她竟不相信这是真的了…
“说什么胡话啊,笨蛋。”温子妤故意拉下脸,伸手在她脑门轻轻一弹,“事情都解决了啊,我自然就回来了嘛,还走什么走,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都是我的错,宁宁…对不起…”
“解决了?你跟那些人没有关系了?”
“对啊…”
说这话,温子妤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心虚,又很快被不经意的苦笑掩盖,她伸手摸了摸顾殊宁的脑袋,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
顾殊宁呆愣着任由她亲吻,通红的双眼肿得像核桃,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要落下,似乎是不相信,又像是喜极而泣,“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回的来呢,你傻呀…”温子妤勾起嘴角娇笑一声,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
好久好久,顾殊宁一直在尝试消化这条信息,戴着戒指的手与温子妤紧紧握在一起,用了多几分力气,直到视线交汇间触碰到温子妤眼里的坚定,她才笃信,是真的自由了…
多好,她们获得了彻底的自由,不敢想象的事情可以实现了。
顾殊宁眼里闪着兴奋的微光,扬起劫后余生般的笑容,“那…那我们回家吧…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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