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怕何歧明向她爸告状,那她就完了。
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只要东窗事发,偷晴的场面被禾呈鸿撞见,禾呈鸿肯定也会跟胡姮婧离婚,这样她就能把胡姮婧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了。
她只要等着,迟早胡姮婧会以为危险解除,依旧狗改不了吃屎继续偷情。
禾苗一想到这,差点在饭桌上笑出声来,眼睛微微眯起来,连忙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嘴巴里。
柳妈从厨房里走出来,先走到禾苗的旁边,照例想要拿起碗去盛饭,胡姮婧立即站起来,对着柳妈说:“柳妈,你放下,我来好了。”
胡姮婧拿过禾苗的碗,走进厨房间拿着饭勺盛了饭出来,白米饭热乎乎的,还往上飘着热气儿,她柔柔地说,“禾苗,阿姨前阵子教育弟弟吓到你了吧,下次阿姨不会了,饭刚好,有点热,不要光挑菜吃。”
胡姮婧今天耳朵上带了个特别浮夸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一晃一闪的。
禾苗盯着她耳钉看,头一次冲着她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谢谢阿姨。”
她嘴角上扬得离开,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盛开的桃花一样好看。
她这一客气,胡姮婧心里就七上八下揣测起来。
她拿不准禾苗这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免心底里犯嘀咕。
但是碍于禾呈鸿在边上正在看她的表现,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胡姮婧脸色不变,眼睛弯弯的,“瞎说谢谢干什么,阿姨跟你是一家人的。”
禾苗懒得搭理她。
看也看腻了。
她只管自己埋头使劲吃,将自己喂饱才比较重要。
柳妈从二楼走下来,叹了口气,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她走到胡姮婧身边,似乎想要贴耳说,胡姮婧下意识嫌她身上的油烟味大,避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吸了吸鼻子,“柳妈,歧明怎么了?”
柳妈已经见着了胡姮婧的动作,心里明白,却还是回了她的话:
“闹脾气了,不肯下来吃饭。”
胡姮婧皱了下眉,心烦得厉害,刚要说话。
禾呈鸿搁下筷子,喊了声正在喝汤的禾苗,眼神示意了下,“禾苗,给弟弟送点饭吃吧,男孩子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饿着。”
禾苗一口气喝完飘着枸杞的鸡汤,用纸巾擦擦嘴,嘴巴红嘟嘟的,乖巧道:“嗯。”
但她内心是不情愿伺候那祖宗了。
何歧明这脾气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尤其是那嘴巴,损起人来,字字往心头上扎,不扎得人恨不得羞愧地钻进地缝里,是不可能的。
班上有些女生偷偷开始瞒着大人买化妆品,脸上涂涂抹抹,口红一擦,整个人就感觉气质上不太一样了。戚芋圆也买了一支口红,豆沙色的,没敢往大红色上买,怕被她妈看出没收了,那可是她省了好几星期的饭钱才买来的,被收走,她肉疼。
按照戚芋圆的话来说,那就是即将迎来枯燥的高三生活中的,唯一那么点乐趣。
她要把口红当宝贝一样供着。
每次一连做了几个小时的作业就要拿出来看看,才有动力。
禾苗也偷偷抹了点,她透过镜子看自己,确实比小可怜的面貌精神多了。
但是只要被何歧明撞见,他就冷不妨地尖酸一句“难看”。
涂了口红是血盆大口。
偷偷描了眉毛,说是两条蛆。
抹了腮红,说是猴屁股。
打了底,说像死人白。
最后何歧明看到她干脆讥讽地来了一句,“你不是都在准备高考了,还哪来的心思涂涂抹抹的。”细细的碎发紧贴在他的前额上,剑眉微微上挑,黑眸渐深,唇红齿白,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却又藏着一丝冷感。
这么一句话,禾苗也没那个心思化妆了。
但是后来,就算她不化妆了,何歧明还是要挑她刺头。
隔三差五,得枕着她腿睡觉,不然就失眠头疼,影响学习。
何歧明一睡就睡上两三小时,重量压在她腿上,她还不能动,压得她腿麻了,偏偏这人真的像婴儿一样安安稳稳睡着,长长的睫毛在那干干净净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胸口微微起伏,轻轻喘着气。
她要是动一下,他就会极其警觉地睁开眼。
看上去清醒的,其实是睡迷糊着,像是要辨认出她是谁一样,盯着看好久,然后抱着她不撒手,低低叫她,“我不想你走。”语气怪可怜的。
禾苗心一软,刚要说话,他清醒了,眼神也不再涣散,像是都揉碎在一抹波光里,“我醒了,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个倒霉祖宗。
她还得捧着,顺着。
她真想甩脸不干了。
算了。
忍了。
柳妈把饭菜装进一个用格子隔开的盘子里,禾苗端着还算热的菜走上二楼,她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就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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