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婠独自离开维雅,凭着一路询问离人大略位置踏上了寻找忻的道路。小婠不愿父王母后为难,亦不忍看到父王惨死以及释弟慧妹的怨恨眼光。留在维雅只能坐以待毙,于是她决定主动寻找解决之法。尽管一天比一天筋疲力尽,但小婠的心却日益坚定。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敛舍弃王位也要去做他认为更重要的事。寻找忻,对现在的小婠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这过程虽然艰辛,但小婠感到她似乎已经快要重生了。“婠婠,快回来!”父王慈爱而又严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小婠用她在心底默念千百遍的话语拒绝道:“不,父王,请您不要阻止我。”“小婠,别任性了,一旦踏出族界,后果难料!”父王严厉的语气中略带一丝心疼,他不明白女儿为何会遭受这样的委屈。随着父王的声声呼唤,小婠一步步向边界走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踏出了维雅族界。她笑了,似乎这样,她就胜利了。眼前,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那么迫切地想要呼吸。
小婠因为一时适应不了离人族界的恶劣气候而昏倒,昏迷中感到有人抱起她,不知去往何处,而她却无力反抗,只得任由摆布……小婠颤抖地坐起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仿佛是深不可测的地狱。“躺下,别动。”黑暗中有个声音响起,让她顾不得不安和恐惧。“是敛么?”暂时混乱的思维让她分辨不清。“我是忻。”小婠的失望只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惊喜所取代,“竟然是你?!我在何处?”“这是离人族最安全的地方,你暂且在此休息。”忻的语气不带丝毫情感,仿佛他们从未相识。小婠的心有些凉,毕竟他们曾经彼此陪伴过,如今这样的语气算什么呢。他接着冷冷地问道:“你把匕首毁了?那我的真实身份你想必已知晓,这么说来你是来找我的?”小婠本想说是为他而来,然而,面对这样的语气,又如何说得出口,只好沉默。忻见她默认,只说道:“没想到你还很聪明,知我所言暗含深意。”虽在夸奖她,却丝毫听不出欣喜之意。小婠一方面因为他语气的阴晴不定而忐忑不安,另一方面因为他的冷漠而心中郁郁:“多谢王子夸奖,而我尚有一事不明,你我从不相识,为何要冒着危险三番五次进宫找我?莫非你……”小婠没有把话说完,她只想试探忻的反应。忻见小婠有些不悦,思索半晌才道:“外界传言都说维雅公主容姿绝艳,被加封为第一公主后更是风光无限,我一时好奇便决意一探。谁知进宫后不慎露出端倪,被侍卫视为刺客。我承认的确曾想利用你尊贵公主身份解此危局。但见你竟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狼狈之态与外界所述全然不同,不禁让我心生怜悯。”小婠心中一软,眼眶微红:“那……这段日子,你有没有想起我?”忻默然,就在小婠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听见忻的口中轻轻吐出一个有字。小婠感慨万千,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忻并未多言,只是道:“你好生歇息,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便要离去。小婠听到忻要走,一把攥住他的衣襟:“你要去哪儿?”语气中充满了不安和依赖。“小婠,别怕。”直到此刻,他的语气才真正暖下来,小婠的手渐渐松开。
忻走后,小婠沉下心来才忆起父王闲谈时曾说起过,离人族是情绪较冷淡的族类,族人不善于表达,也不易与他人产生感情。小婠唯有这样安慰自己,才稍稍安心些。因周围漆黑,无事可做,小婠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稍有困意袭来。睡睡醒醒间,忻带来了食物和水。他点亮两只烛台,烛光映着他那张冷峻绝美却又略显苍白的脸。小婠不禁看得痴了,顾不得再吃一口,原来他竟这样好看。“怎么,以前没看够吗?也对,以前的你只顾着伤心,只顾着你的哥哥敛,似乎从来也没仔细看过。”小婠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了头,用吃掩饰着尴尬。“你是否有些奇怪,为何这里如此黑暗。多年以前尚不是这样,但自被施下诅咒后,这里每年只有半年白天。”小婠听到这儿不禁有些讶异,这些事她一概不知。“为何?是何人所为?竟如此狠毒?”忻冷笑一声:“说穿了不过都是权力的牺牲品罢了,像你这种身处深宫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岂会知道世间疾苦?”小婠承认她的确从未关注过这些,过去的她在宫中受到父王母后和敛的保护,觉得生活是那样简单、快乐。她自己亦是井底之蛙,只守着属于她的那一方天地。而自她成人以来,诸多曾经从未经历之事俱接踵而来,世间之苦让她长进不少,亦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少女了。思及此,小婠无言以对,唯有缄默不言。忻许是察觉出适才的话有些激进,于是许久没有再说话,小婠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突然,忻站起来,拉住小婠的手,带她向漆黑的门外走去。“你……”小婠才说了一个字,忻却洞悉了她的想法,“带你去见我的父王。”小婠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早已随着忻的拉扯奔了出去。
走了没多久,便望见远处的离人皇族的城堡。离人城堡建造得与维雅宫殿不甚相同,维雅宫殿华丽庄重,风格浓郁厚重,而离人城堡简洁明快,且胜在精致细腻、颇具实用性。宫殿上加装了一个个灯笼,其造型不仅不感到突兀,反而与宫殿融为一体。这样的设计不仅节省空间,而且实际的照明作用也很明显。等到了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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