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指甲盖大小,长腿支棱绒毛遍身,一看便知是剧毒之物--僵死已久,而且象是被什么手法炮制过。
这五件东西个个面目狰狞,叶辰虽不至于被吓得一把丢下,却也禁不住心上一颤。孩子突地吃吃笑着,长长的睫毛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半遮了去,那眼里的表情分明是小孩子见到了有趣的玩具,不见晦暗,只是欣喜。
李罕也见了叶辰手中是毒物不是解药,本就浑浊了的老眼一时竟泪如泉涌,拼尽力气叫了一声:“叶……公子……救……救……”不及说完,头一垂也伏倒在地上,棉袍的下襟被火点燃,逐渐蔓延,老者一动未动。
叶辰跃过去几把拍灭了火,随即看见李罕身边一名二十上下的趟子手身体抽搐,脸肿胀得没了人形,七窍黑血渗出,显见再晚就不得活了。他心中叹这孩子狠毒,即便是这些镖师确实对他过分,却也不至于死,一把捏住孩子手腕:“解药究竟在什么地方?”手上用了三分力气。
孩子侧头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人好玩似的吃吃地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解药?那是什么东西?”四周围桌椅残破、满耳是濒临死亡的沉重喘息、屋外是北风的萧瑟嘶吼,摇曳的火光映在孩子漆黑的眼里竟显出几分妖冶,他笑着:“我只不过烧了三条小虫儿,你闻这味道,多香啊!”
叶辰气极,再探进孩子怀里摸索,还是一无所获。回过头,更多的人开始七窍渗血,叶辰心中一急再次抓住孩子,叫道:“解药在哪里?快说!”
孩子牙齿猛地扣上嘴唇咬出一口的血,瞪着他,一突儿,却又开始吃吃地笑,挑衅似的道:“不痛!再来!”叶辰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下几乎捏裂了孩子的腕骨,幸好收力及时,看来小孩的嫩骨头确实禁不得他用力一捏。
欺负孩子不是君子之为,他有些后悔,但十多人的性命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这孩子是不服软的性子,他又狠不下心来严刑逼问。摸遍孩子全身不见异物,他松了手,冲到墙角把那孩子藏身的稻草翻得七零八落,却仍是一无所获。
他狠捶一下地面,回头看见孩子缩在墙角,乌溜溜的眼盯着他的动作,手上拿着的一只蜈蚣只剩下了一半。
“你吃了?”叶辰这一次真是被吓得不轻。
孩子没开口,只是把蜈蚣剩下的一半也送进口里,嚼得咯吱做响,然后咽了下去,嬉笑道:“我饿了,你要不要吃?味道好极。”他又拈起一条蜈蚣咬掉一半。
叶辰心中一动,伸手扣住孩子,孩子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用力挣扎着想要逃脱他的桎梏。叶辰随手封了孩子穴道,把他带到酒坛边用酒洗净他手腕。
孩子身子不能动弹,尖声叫道:“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他柔声道:“我不会放你,既然你随意就想害人性命,付出些代价也是应该!”洗不多时,孩子手腕已经露出本色,一种细腻柔润的白,莹莹的皮肤下隐透宝光。
叶辰一怔,这孩子手腕上有一只蝴蝶,鲜红如血,是块胎记。可触角羽翼分明,蝶翼上甚至有深浅相间的花纹,猛一看栩栩如生,摇曳火光里竟似展眼便飞去。
抬头,那孩子瞪着冷冷地看着他,既不是敌意也不是憎恨,竟是十分的无奈与哀戚。
旁边呻吟又起,叶辰无暇细想,避开那胎记用指甲划出伤口,把孩子的血滴进酒碗。伤口不深,流了不多已是止住,他捧了酒碗过去把血酒依次喂给每一个人。
孩子见无法反抗便住了口,待叶辰回来包好了他伤口放开他,一步就跳到墙角,几下扯掉了那布条蜷缩起来,眼里的无奈一干二净,唇角的冷冽里又多了一丝鄙夷。
叶辰凑过去,强把那孩子搂进怀里,柔声道:“他们打了你,也骂了你,是不是?但这并不是随便害人性命的理由,人的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永远都没了,好孩子,你懂么?每个人都有亲人的,他们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他们的家人会伤心,会难过,他们的孩子……”
“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你要做大侠,你要做掌门的,对不对?”孩子猛地推开他的手臂,躲到墙角边去,咬牙切齿道:“你是个傻瓜!天下最傻的傻瓜!傻瓜!”他拣起地上一只蜘蛛扔进口里狠狠嚼碎咽下,倒象是咬掉了叶辰一块肉一般。
“你!”叶辰气结,猛省起这次下山的目的。他是雪山派三大弟子之一,下任掌门会从他和两个师兄之间产生,三年为期,将来比的就是谁在江湖中的地位威望更高,谁最受江湖中人推崇,雪山派百年尊荣多是由此而来。他现在虽是凭心而为,却也的确是插柳为荫,难怪这孩子面带鄙夷,也许他以为自己尽为的是掌门之位吧?可是,孩子怎么知道这些?但随即想起孩子是个乞儿,流连在酒楼茶肆之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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