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川看向舒石公,眨眨眼。
忆秋年望望欲苍穹,摇摇头。
欲苍穹不明所以,看看看,皱起眉,索性扬袖而起:“吾要回去了!”
“那吾也来去,明日再来回合。”忆秋年喝完酒,推开碗筷顺势起身。舒石公连忙相送,“记得记得,莫要迟到。”关上门抬手揪一把胡子,舒石公表情就是一垮:
“唉唉唉,事情怎么如此!”
喂喂喂还没有做些什么你就开始心虚,难怪一生怕老婆。
秦晓川大马金刀往桌子旁边一坐,看看残羹冷炙,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这样真的没问题?”
“不知道啊。”
“乱来!那你出的什么主意。”
“我就是那么一说,谁让你当真。”唏哩呼噜地喝汤!
秦晓川用来说服舒石公的理由是,机缘图这种东西一日不解决,麻烦将会源源不断,也许欲苍穹、忆秋年等人没问题,但拖家带口的舒石公自己漏洞比较多,若他是鬼隐就会直接针对各人家眷入手,绑架了珠婆婆,不怕舒石公不上钩。
而且不死之药听起来很可怕,其实有一本书中记载了,这种药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在垂危之际救人一命。现在武林这样乱,万一素还真又死了呢?不如想办法用机缘图钓出鬼隐,将两份图合二为一,自己把药做出来比较好。
“你你你!”面对有人耍无赖,舒石公简直要气结,“你说的那本上古神魔录当真是有此事?莫要骗吾,否则葫芦伺候!”一葫芦砸死你,让你再乱来!
“是是是。”自己编的书,当然很清楚,秦晓川一口气干掉了一碗汤,终于自己定了定神,“书在秦假仙的千邪洞里,不信你自己问!”
尽管问!
找秦假仙问不出来,算我输!
其实秦晓川也很紧张。他生怕欲苍穹或者忆秋年再多问几句。不是怕露馅,而是解释起来太麻烦,说不定问着问着就失去做的勇气。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中没有一丝漏洞啊。
而且很多事情不好解释,真的不好解释。
能不能杀?如何去杀?杀完之后再怎样?秦晓川把自己塞在舒石公御用的木头椅子上,低着头揉脑壳。
然后天就亮了。
及至正午。
“白云天地为衾枕,兴来倒卧醉花颜;一任风月不留痕,逍遥山水忆秋年。”伴随悠悠然的诗号,剑痞忆秋年凌空而至,在寒食草堂门前站定,人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
一阵风来,带来薄薄雾气。
“运筹、决策、坐拥江山;神飘、羽动、谈笑倾城。”
鬼隐果然来了,没有失约。
舒石公和秦晓川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忆秋年身后。忆秋年道:“鬼隐。”
鬼隐道:“忆秋年!”
两名许久不见的老对手再度见面,风里仿佛掀起一丝火药味。忆秋年“哈”了一声,“东西带来了吗?”
这是一场交易。
名义上是秦晓川使用了开启封灵岛的人情,来换取鬼隐手中关于解除阴风泣月掌伤势的办法。
但忆秋年知道不是这样的。
很不巧,鬼隐也知道。
秦晓川没有去看舒石公的动向。他凝神关注鬼隐,并握住了腰间黑剑剑柄。
鬼隐仍旧是带着那顶高高的红纱帽,宛如血与死亡,而两只畸形手臂蜷缩在胸口抱着那枚黑棺,完好的两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东西吗……”他抬头看了一眼秦晓川。
忆秋年反应何等快速。
黑剑如一道乌光从旁边偷袭,似有风之速度,但又带上土之厚重!五行剑招,并无固定套路,取意而行,这一招本为“飞渡星泉”,但几近改变之后,早已面目全非。
剑如风,沉重一击,背刺!
忆秋年堪堪折腰,并指成风如回旋之风,似防御,似反击,正是秋意化刃,秋风萧瑟。
萧瑟之风遭遇厚尘之剑,层层叠叠,相互纠缠一瞬——至此时,忆秋年仍然未能完全转过身,而秦晓川也才刚刚全力刺出一剑。是明面上的全力。他体内佛息仍旧是主要在压制着妖气,然而仅仅这一剑所显露的力量,已差不多有他平时行走武林时所显露出武学之八成。
另外两层,是要预防着遭遇搏命之争的……否则动不动就要如牟尼上师那般天翻地覆,魔吞那边可以不用再玩了。
此时黑剑所显露的力量,非妖非佛,而是这两百年来行走江湖,在习剑的过程中所刻苦锻炼出的属于人之力量。这力量不属经脉丹田,早已融入肌肉筋骨,随着呼吸而慢慢锻炼着。也正是有这股力量的存在,才在妖与佛之间取得一线缓冲,不至于被正邪冲突而损伤了根骨。
否则,在最开始人魂压制妖身的情况下,属于本能的恢复能力再强悍,体内被人生生打入佛门舍利子,很有可能会断了更上一层的路子。他很感激叹希奇出手封印妖心,给予一线时机不是被佛门力量牵着走,而是反过来将舍利子之力纳入自身体系。
秦晓川也有自己的骄傲在。他剑上的功夫,是离开时间城之后一点一滴自行摸索出,是属于最初那个不自量力的“人类灵魂”所锻炼出的力量。是在觉悟妖之心、佛之骨之前所真正掌握住的!是孤独峰与风之痕一战时淋漓尽致所展现出的!也是论剑海时辛苦争名时所使用的。
除此之外,也唯有天坛援救花姬时,才不得已动用了妖剑生死之力。
秦晓川实在很想知道,如果仅仅只凭这股力量,自己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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