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多想,君上每日的政务繁忙,本也就顾不得这些琐事。”罗青转着弯劝他,“
祭司昨日得知公子风寒已好,也十分希望公子能回西院和其他继任者一起学习,公子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能担起重任。”
言下之意竟是要诚儿自出这东院起便忘了此间所有往事。并暗示他可能成为下任祭司,罗青虽不愿妄自下判断,但依君上这几日的态度和昨个儿那祭司的言语看,这少年还真有可能继承这祭司之位。
第 7 章
罗青虽然比夏侯因还要大上两岁,府中也有一位妻子及几位姬妾,却和夏侯因一样并未真的动过真情,也就不知越是单纯的人在情之一字上,竟越是执着。只多了这一份执念,再怎样的美好前景放到他眼前,也引不起他一丝兴致。
而诚儿对夏侯因的执着,早已结成了网,缠成了茧。被缚的也只能是自己那颗初识情为何物的心。
见罗青不肯带他见夏侯因,诚儿哪管他是否在暗示他什么。此刻他的心中涌上的全是夏侯因的笑,夏侯因的温柔,甚至是夏侯因的皱眉模样。
这离别来的太突然,叫他怎么能忍痛割舍?
泪,涌上来,心也好酸。诚儿忍不住纠紧胸口的衣襟,“君上……君上他昨夜还留诚儿在身边,他……他一定肯再见诚儿一面的。大人,诚儿求你,带诚儿去好吗?”忍住羞耻的哀求,却换来罗青更无情的一句回答。
“是君上亲自下令不再见你的,继任者还是随在下走吧。”
亲自……下令么?心,仿佛被什么“咚”地撞了一下,震得他猛地松开十指。手,无力垂落。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罗青问他:“继任者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的吗?”没记错的话,君上这几日倒也四处搜了些东西来送他。
茫然地抬起被泪模糊了的双眼。什么东西么?身上,今日穿的恰是那日初相遇时袖口处有梦湮花纹的白杉。这是否在昭示了这段依恋的有始无终?诚儿失神地摇摇头,没有了吧?
只是,为什么左肋处空荡的叫人有些难以喘息呢?
不忍见他这般失落,罗青转身道:“那这就请随在下走,好吗?”
点头。少年乖巧地如同手中的玩偶。只是眼角的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着,继续模糊着诚儿的视线。
什么……什么也无法看见……
还好这神院并不大,罗青不知道第几次在心中感叹。哎,为什么这少年的眼泪会令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悲伤呢?
看他这样,想必也不能好好走回自己的住处。罗青稍想了下,干脆挥手,令人将轿中的少年直接抬往祭司住处。也罢,反正那祭司也只是明摆了在装糊涂。总不能就这样将他扔在这西院不管吧?
一行人将诚儿带至祭司殿,一名穿着同样白衫的继任者,见了罗青先是愣了一下,待看到他身后的诚儿时,便立即恍然地向内殿跑去。
挥退了刚刚的少年,墨泽独自一人自内殿走出。
罗青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墨泽下一刻脸上浮现的笑容夺去了心魄。仿佛有一股电流从那笑中荡漾开来,直接穿过他的身体,使他直直地愣在原地,看那祭司翩然至失了神的少年身侧。
双手扶了诚儿坐在椅中,墨泽单膝着地。伸出一手抹去他眼中泪水。仰起一双深沉的眸子。
“诚儿,我是谁?”
“……祭司大人。”低沉的嗓音成功唤回少年心智。
墨泽再度展颜,“对,好了,先进内殿好么?其他孩子都早已到了,就只诚儿迟到了呢。”自然而然的语气,一瞬间,竟意外地将诚儿带回与夏侯因相见之前。
“恩?诚儿又迟到了么?啊,诚儿现在就去,祭司大人千万莫生诚儿的气。”说着说着,前一刻还在流泪不止的少年,忙擦了泪,径直跑入了内殿。
这……就是祭司的能力么?一旁不能动的罗青,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眼看着诚儿前后的变化,竟似被人控制了心神似的。罗青看着一阵胆寒,若是昨日来时,他用这法子对付自己与君上……罗青不敢再想。
不动声色地将罗青脸上的心思看在眼里,墨泽清脆地笑出声来,“统领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墨泽刚刚那点小伎俩只能暂时哄哄失了神的诚儿。若真是遇着神智十分清醒的人,怕是什么用的没有的。”
自己的心思被别人一眼看穿,墨泽刚刚的话虽解了他心中的疑虑,此刻罗青的脸色却也还是十分尴尬。连忙行礼道:“人已送到,属下还要回去向君上复命,这就不打扰祭司了。”按地位来讲,祭司原就只属国君之下,罗青这声属下倒也自称的合情合理。
“统领大人慢走,墨泽不送了。”
眼见罗青等人离开,墨泽脸上重又浮现那种莫测的表情。只走到窗前继续抚弄那盆开满白色花朵的无名植物。
“祭司大人……”诚儿犹豫地自内殿走出,看着自己无比尊敬之人的背影,“祭司大人,可是对诚儿用了‘摄魂’?”他刚刚模糊回过神来,人已在内殿。想来除了墨泽的‘摄魂’没人可以轻易操控别人的心神。
“是。”转过身来,微笑,“诚儿猜的没错。”墨泽上前,略有些宠腻地揉揉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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