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威逼着哆嗦得像小鸡般的神父大人,吼道:“给我快些念,省略加提要,懂吗?我一会儿还要去烤龙虾呢。”
仅一墙之隔的吴尚仁似乎也被她给冷到了,神经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眼皮也跟着抽了起来,这还没完呢,他两手突然就伸出了被子,向上狂抓着,呓语道:“老婆大人……我在抓呢,抓啊……贝母先生……您就为我们牺牲一下下吧……”
生死两望(上)
次日一早,睡眼惺忪的家伙们终于开始痒痒了,挠挠头发和脖子,居然扒下来一层黄泥垢,利马抱上什物就到楼下的蒸汽房去泡澡了。一向以“皮糙肉厚”而著称的皇也被吴尚仁给拎了去,踹进了女子浴室。香熏浴的功效果然不同凡响,大伙儿出来之后,一个个顶了张红润的脸蛋,皮肤也变的细腻光泽有弹性了。皇还死赖在人家澡堂里,直嚷嚷着要吃水煮鸡蛋,在她‘坚持不懈’的纠缠下,女经理只得给她拿去了四个鸡蛋,放进了热水喷泉里,这才顺了她的心,可结果呢,那四个鸡蛋仿佛永久地沉在了盆底,估摸着啥时能孵出只小鸡,连带着还会游泳呢。
吃过早餐后,导游默汉默德便来带人了,一行人就跟着去了尼罗河的西岸——“死者之城”。古埃及人认为生命就如同太阳一般,自东方升起,落于西方,因此,在卢克索(古埃及强盛一时的帝都底比斯的部分旧址)这个城市,尼罗河正好将它一分为二,河的东岸错落着壮丽的神庙和繁华的居民区,河的西岸则分布着法老、王后及贵族们的陵墓。“生者之城”与“死者之城”隔河相望,围成了循环的圆,象征着轮回的永恒。
山谷里依旧是一片土黄色,残像,不论大小,错落在各处,透过阳光,迷了双眼,仿佛就可以看到三四千年前那宏大景象了。上空的天,吹云淡如烟,一下子就没了踪影,蓝色依然独占着天空全部的爱。山上,光秃的岩石有如刀削过般的笔直,吹拂千年的风在它上面流下了一道道的泪痕,一层又一层。
帝王沉睡于此,这便是他们通往永生的地方。他们匍匐于奥塞里斯(古埃及死者之神)的脚下,借他的幽明之火来照耀自己的死后王朝。陵墓隐没在山谷里,一直通向黄土之下,希图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他们的辉煌。
进入开在半山腰的入口,皇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没入了幽黄中,沿陡峭狭窄的甬道一直往下探着,前头有默汉默德在讲解,身旁两侧亦有岩壁上的刻画、刻字在演示,历史一幕幕好似前世般飘过,一个个仿佛顷刻间成了帝国的后继者,衣袖飘飘,壮怀烈志。皇也出奇的安静,专注着那一幅幅的阿努比斯(奥塞里斯的使者,牛头人身)的图象,眼中的黑色顿时多了好几分。
下到墓穴深处,首先进入的是前室,与人同高的持戟阿努比斯铜像伫立在墙的一侧,一些远古时代的奢侈品陈列于前,虽然颜色黯然,但于做工方面,其精美程度可见一斑,甚至远超出了这个时代。画、手工艺品……一切的一切,让人看后不免产生如此的情感,仿佛精神文化始终都是处在同一水平上的,不论机械时代如何发展,人之深处的情感共鸣永远是共通的,可以跨越时空互相理解和感染,文化只会繁荣却不会淘汰,就像这死寂的墓穴,此刻也格外的‘温情脉脉’,‘勾心动魄’着呢。其次,前室的侧边还有个秘室,原是放金银珠宝的地方,如今已经空了,除了一股子潮湿的‘蘑菇’味儿外,反正肉眼可见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这里面少说也可以放两吨大白菜啊,埃及人真不懂效用原则。”皇将一片口香糖塞进了嘴里,那味儿让她受不了了。
吴尚仁拉着她出了秘室,回到前室,凑进她耳朵小声道:“你说,这里有鬼吗?”
“鬼?这种连大白菜都没有的老坟窟窿里,就是毛虫都拉不出屎了,还鬼呢,是鬼也早跑去投胎咯。”
“没,没有就最好了。”吴尚仁松了口气,不是他胆子小,而是公然跑到人家坟里打扰人家总是件不太道德的事,于心里总有些不安罢了。
皇转了转眼珠子,嘴角上扬道:“不过,喷气瞪眼的阿努比斯倒是瞅见了不少,刚才那个客人就被它抡了好几槌呢。”
脸色一沉,吴尚仁忙抓紧她的胳膊,小声惊呼道:“会死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被它抡过,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好了,那些个幽冥界的同志们一般也是闻到了人身上的腐味儿才粘上去的,所以如果你一不是那将死之人,二又没做那天理难容的事,人家是不会找上你的。”皇拖着神情紧张的吴尚仁便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墓室,“看法老的luǒ_tǐ去咯!”
墓室正面的墙上,绘有以奥塞里斯神形象出现的图坦卡门王及其继位者阿伊王。大理石棺内,木乃伊法老静静地躺着,全身黑灰,就像一段枯枝,象征着权利的法杖和勾依旧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交叉于他的胸前。
皇瞥着那枯黄的尸体,撇了撇嘴角,“失败的帝王同样有执著权利的权利,如今的你,是否正躲在奥塞里斯的宫殿一角里为自己那短暂的青春而哭泣?”
“他有那么失败吗?”吴尚仁挠挠头,看着那干尸,他打心底泛起了一股恶心。
“即位没多久就抽了,除了这个墓以外,好象没留下什么。对一个早死的人来说,人生还未开始,又哪来的辉煌,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就是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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