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婚的行为,并没有导致另一出人间惨剧。
但同样的,他也暗暗惋惜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幼稚任性地逃婚了呢,白白错过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触动他心的人。
想见到傅岩逍,其实并不容易,当然,这是指,通过正常人一般使用的途径与手段。刘若谦要见傅岩逍可就简单容易得多了。
以他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傅岩逍住着的宅子,进了府,约莫快要接近傅岩逍住着的院落,知道混进去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就干脆大大方方地现出身形,运起真气,故人求见“何夏墨”。
直把徐护卫气得牙痒痒的。开玩笑,傅岩逍临时住着的府邸安全工作一向是他来抓的。现在被人混到这里才现身出来说要求见,不就显得他引以为豪的护卫网形同虚设么?!
傅岩逍出来见是刘若谦,摆摆手让铁青着脸跃跃欲试想要大打一架的徐护卫稍安勿躁,引了刘若谦进书房。
“不知驿帮少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傅岩逍殷勤地沏了茶,施施然地落座,顺便颇为闲适地欣赏正在她对面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的刘若谦。
心里颇有些奇怪,之前在杭州交手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一副自命fēng_liú的样子,虽然两人过招的时候,他讨不了好去,但也不至于未开局就无措成这样。
她哪里会想到,刘若谦当年有断背疑云笼罩。现在又知道她是被逃婚的未婚妻,能厚着脸皮前来相见就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向当年被他们驿帮陷害过的傅岩逍求援,对这位向来心气高的江湖神医驿帮少主来说,已经超越了他一向的行事底线。
刘若谦坐立难安,将茶杯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这一单调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就是开不了口。
傅岩逍也不着急,反正巴巴地赶来见她的人都不急,她也就不用费心去替他急。若不是有事,谁会那么闲这样窜门子?他们又没有什么交情,更不必说什么情深意重特意相见叙旧了。
刘若谦心里像是装了二十五只猫,百爪挠心,非常迫切地希望傅岩逍先开口,这样他就好顺势和盘托出。可是,傅岩逍偏偏老神在在地慢慢品茶,实在是憋屈死他了!
眼看一壶茶就要喝尽,再不说,指不定傅岩逍这个鬼灵精就要送客了!再不说,才是白跑了这一趟,脸也白丢了。
刘若谦踌躇片刻,一咬牙,才吱吱唔唔地开口,“那个,那个,逐阳和若筠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傅岩逍挑挑眉,看了涨红了脸的刘若谦一眼,心下了然,也不搭话,只是听着。
“说,说起来,是我亏欠你在先,后,后面,驿帮也是对你不住,这个,我们也是愧疚得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傅岩逍就气不打一处来,至于说驿帮或者说刘若谦是否亏欠过她,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受委屈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她自己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到后来,在陷害她的事情里,她自然也明白驿帮的难处与身不由己。
但是情有可原,罪不可恕,尤其是,这一件事情,差点将贝凝嫣与妍儿牵了进去,她们母女俩在这中间受了多少委屈——即使这种委屈更多是来源于她当年妄作决定——只是,她就是要迁怒给驿帮,迁怒到霍逐阳身上去,你又能奈何得了她?
刘若谦看着她的脸色变幻,厚着脸皮一鼓作气地将之前打好的腹稿背了出来。“刘府与萧家向来交好,也算得上是世交之好;而且,逐阳与贝家小姐也是自幼相交,又是表亲之家,事已至此,不如就此揭过不提,日后你和贝家小姐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驿帮上下自然是倾力相助。”
傅岩逍眯着眼打量刘若谦,这一番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抬出个世交来,之前的种种就真的能揭过不提么?开什么玩笑,那她们的苦,岂不是白受了?!驿帮就算不是元凶,帮凶这个罪肯定是逃不掉的。
不过,她心里也自有盘算。
武媚娘虽说不会害她,可也不会愿意轻易放她走,依武媚娘的物尽其用的性子,她再疼惜宝贝自己,也不会愿意白白放着自己逍遥,而不加以利用的。
这一段时间里,每当她提起要替“傅岩逍”这一身份脱罪,预备着等这罪名清掉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杭州一家团聚。武媚娘总是避而不谈,或者是巧妙地岔开话题。然后总会扔几件事绊住她,让她不能再继续纠缠这一话题。
她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这事,所以也就非常认命地整天盘算着要找一个可以信得过,手段与她不相上下甚至会更好的人,只要能找出一个这样的人选,同时帮助这个人获得武媚娘的信任,那么她傅岩逍也就变得不再那么不可或缺——这样,武媚娘这位越来越腹黑强大往着一代女皇路上狂奔而去的当今皇后,总该可以放过她了吧?!
现在看到刘若谦现身,她终于想起了一位绝佳人选。长孙垮台,多少人等着动手动驿帮这位肥肉,只不过驿帮也算是根基深,暂时还没有显出败相。现在又正是风口浪尖上,大家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太着痕迹。
武媚娘绝对也是对驿帮的动过心思的,只是尚未拿捏好是要打还是要收。如果傅岩逍坚持,驿帮是逃不过挨打的命数。如果傅岩逍想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替武媚娘收编了驿帮,归于皇后娘娘麾下。刘若筠的女子身份,她的野心及才干,对于武媚娘来说,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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